“柒柒,该吃饭了!” 赵秀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手里端着碗红枣粥,甜香飘进屋里,“多喝点,补气血,婚礼当天才有力气。” 柒柒接过碗,粥里的红枣煮得软烂,咬一口甜到心里。正喝着,突然听见院外传来柳玉芬的声音:“浩浩,你看见你柒柒姐的红布没?我找了半天没找着。”
柒柒心里咯噔一下 —— 婚纱就用那块红绸子做的,柳玉芬咋突然问起红布?她放下碗,跑到床边一看,婚纱果然不见了!木床空荡荡的,只剩下几根脱落的线头,像被人扯过。“王姨,我的婚纱没了!” 她急得眼圈发红,对着空气转圈,“是不是柳玉芬拿的?她总跟我作对,肯定是她藏起来了!”
赵秀兰也慌了,拉着柒柒的手:“别慌,我们去找!肯定是她藏起来了,她就见不得你好。” 两人在院里翻找,从厨房到柴房,最后在柴房的角落里发现了婚纱 —— 被压在一堆干柴草下,红绸子上沾了不少柴灰,还缠了几根干草,呛人的柴腥味混着尘土味,把婚纱原本的清香都盖没了。
赵秀兰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婚纱从柴草里抽出来,手指有点抖 —— 婚纱的下摆被柴草勾住,扯断了几根丝线,像姑娘脸上划了道小口子。她摸着断裂的线头,突然想起顾衍满月酒那天 —— 她也穿了件红布衫,抱着刚满月的顾衍,坐在院里的老槐树下,顾建国给她递糖,笑得眉眼都弯了。那时候没有柳玉芬,一家人多热闹啊。
“别担心,有娘在,没人能破坏你的婚礼。” 赵秀兰把婚纱抱在怀里,快步走进屋,从针线笸箩里拿出红丝线,“娘帮你补,补完跟新的一样,保证不耽误你穿。” 柒柒坐在旁边,看着赵秀兰飞针走线,指尖的红丝线在婚纱上穿梭,像跃动的火苗。她对着空气说:“王姨,赵婶真好,像你一样帮我,我的婚纱能补好,对不对?”
正补着,柳玉芬推门进来,手里攥着袋喜糖,看见床上的婚纱,眼神闪了闪,却假装没事人一样:“柒柒啊,我昨天去镇上买的喜糖,水果味的,真甜,你尝尝?” 柒柒没理她,手里的针线还在婚纱上缝着。柳玉芬讨了个没趣,又转向顾衍 —— 他刚从部队回来,手里拿着个公文包,“顾衍,你看浩浩的新衣服还没买,柒柒手巧,让她帮浩浩做一件呗?婚礼上浩浩也得穿新的。”
顾衍放下公文包,皱着眉说:“我已经给浩浩买了,蓝色的中山装,跟我小时候穿的一样,不用麻烦柒柒。” 他早就看穿了柳玉芬的心思,无非是想让柒柒分心,耽误婚礼准备。柳玉芬的脸有点红,捏着喜糖袋的手指发白,却没敢再说话,转身走了。
柒柒看着她的背影,对着空气小声说:“王姨,她又想找事,像康复院的病友总找我要糖一样,我才不上当。” 刚说完,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是顾衍的战友小李,手里拎着个大纸包,“顾衍,柒柒,部队发的喜糖,让我给你们送点来,这糖好,甜得很,比镇上买的还好吃。”
小李把喜糖放在桌上,纸包一打开,水果糖的甜香飘满屋子,比柳玉芬买的浓多了。赵秀兰笑着说:“真是太谢谢了,正好我们还没买多少喜糖,这下够了。” 柳玉芬在门外听见动静,偷偷往里看 —— 看见部队发的喜糖,她攥着怀里的过期喜糖袋,心里咯噔一下:她本来想把柒柒的喜糖换成自己买的过期糖,让宾客们吃了闹肚子,这下好了,部队送了这么多,她的计划彻底泡汤了。
顾衍送小李出门时,看见柳玉芬躲在墙角,手里的喜糖袋都快捏破了。他没戳穿,只是对着屋里喊:“柒柒,补完婚纱早点休息,别累着!” 柒柒在屋里应了声,对着空气说:“王姨,你看,她的坏主意又没成,我们的婚礼会顺顺利利的,对不对?” 赵秀兰补完最后一针,把婚纱递过来:“你看,补好了,跟新的一样,明天娘再给你熨烫一下,保证漂漂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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