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部的黑板前围满了人,村支书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着名字 ——“陆老实”“陆小宝”“王大牛”,粉笔是白色的,写在黑板上有点灰,掉在地上像细小的雪花。陆柒柒站在人群后,听着村支书念选票的声音,突然想起精神病院的护士点名 ——“陆柒柒”“小芳”“张叔”,声音清脆,每天早上都要念一遍,念到名字的人要答应一声。
“陆老实一票!” 村支书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他擦了擦黑板上的灰,又写了一笔,“陆小宝一票!”
周围的村民都屏住呼吸,盯着黑板上的票数 —— 陆老实和陆小宝的票数咬得很紧,陆老实有 12 票,陆小宝有 11 票,还剩最后一张选票没念。陆柒柒攥着衣角,突然想起医院的体检,每次都要等结果,心里慌慌的,像揣了只兔子。
“最后一张选票,投给……” 村支书展开选票,突然皱了皱眉,“这选票没写名字,是废票!”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王桂花赶紧说:“废票就算了,那现在陆老实 12 票,小宝 11 票,陆老实赢了!”
“不行!废票得重新投!” 陆招娣赶紧说,“万一这张票是投给小宝的呢?重新投才公平!”
村支书点了点头:“招娣说得对,废票得重新投,刚才没投票的人,就剩张叔了,张叔你投给谁?”
张叔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陆柒柒,又看了看陆小宝,说:“我投给陆老实,柒柒这孩子不容易,陆老实一家也实诚,宅基地给他们,我放心。”
陆招娣还想说什么,村支书已经在黑板上写了一笔:“陆老实 13 票,陆小宝 11 票,陆老实家胜出!”
周围的村民都鼓起掌来,陆老实和李秀兰赶紧给大家道谢。陆柒柒却突然说:“猫在村头老槐树下!”
所有人都愣了愣,村支书奇怪地问:“柒柒,啥猫?”
“你的猫,丢了的猫。” 陆柒柒指着村外,“我看见它了,在老槐树下,抱着树杆,不想下来…… 王姨说,猫丢了,要找树多的地方,它喜欢爬树……”
村支书愣了愣,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家里的猫确实没了,他还找了好久。他半信半疑地说:“真的在老槐树下?”
陆柒柒点了点头,眼神肯定:“真的!它还冲我叫,喵喵的,像小芳的玩具猫,会叫……”
村支书赶紧往村头跑,没过多久,就抱着只橘猫回来,笑着说:“还真在那儿!柒柒,谢谢你啊,你咋知道的?”
陆柒柒指着空气,小声说:“王姨告诉我的,王姨看见猫了……”
村支书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好好好,谢谢王姨。” 他知道陆柒柒的情况,没再多问,只是对着大家说:“陆老实家胜出,明天就去办宅基地手续,大家都散了吧。”
村民们渐渐散了,陆老实拉着陆柒柒的手,笑着说:“柒柒,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咱还不一定能赢。”
陆柒柒却盯着村支书怀里的橘猫,小声说:“猫饿了,要吃鱼…… 小芳的玩具猫也爱吃鱼,我给它喂过纸鱼……”
李秀兰赶紧说:“咱回家给猫找鱼吃,好不好?”
陆柒柒点了点头,跟着父母走,手里还攥着块红薯干,时不时往橘猫的方向递一下,好像要给猫吃。村支书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对着怀里的猫说:“这孩子,真是个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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