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则在另一个更为具体、更为贴近日常生活的层面,全面而忠实地继承并光大了陈明的宝贵遗产。
她不仅是陈明所传授各项实用技术最出色、最彻底的继承者,更在潜移默化之中,完全吸收内化了他那种独有的耐心细致、注重原理阐释、鼓励动手实践、并致力于推广普及的先进教导方式。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紧紧跟在陈明身后问东问西的单纯少女,而是迅速成长为了部落中年轻一代实际上的技术总监首席教导者。
她有条不紊地组织起部落里的女孩和妇女们,系统性地学习更为复杂牢固的渔网编织技法、效率更高的皮革鞣制工序、以及火候控制更精准的陶器烧制工艺;
她充满耐心地带领着充满活力的少年们,深入山林辨认各种具有药用价值的植物,学习简单的伤口清理、包扎固定与预防感染的卫生知识;
她甚至凭着模糊的记忆和强烈的责任感,将陈明那些关于作物选种、土地轮休的超前概念,在部落周边开辟的小片田地上进行小心翼翼的实践尝试,虽然过程充满挫折,进展极其缓慢,却无疑为部落从纯粹依赖采集狩猎,向原始农业文明迈进,埋下了至关重要、影响深远的第一批种子。
她的身影在部落的各个角落变得异常忙碌而坚定,眼神中早已褪去了往日的青涩与彷徨,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干练与一种源于知识自信的光芒。
偶尔,在月光如水的夜深人静时分,她会独自一人踏着露水,缓缓走到陈明那开满野花的衣冠冢前,静静地坐上一会儿,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青石墓碑,仿佛在向他低声汇报着部落近日来的点点滴滴、进步与困扰,又像是默默地从他那看不见的精神存在那里,汲取着继续前行、不敢有负所托的坚定力量。
部落本身,也在陈明沉睡的这三年里,悄然发生着深刻而持久的变化。
得益于相对稳定的食物来源(渔猎技术的显着提升带来了更丰富的蛋白质),以及初步建立的粮食储备意识(选种与改进的储存技术减少了浪费,应对荒年能力增强),人口开始呈现出缓慢却稳定向上的增长趋势。
新的、更加牢固宽敞的茅屋如同雨后的蘑菇,在聚居地的外围不断搭建起来,孩子们无忧无虑的笑闹声比以前更加响亮、更加密集,预示着部落未来的希望。陈明留下的知识,像一条条坚韧而无形的纽带,将部落成员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社会分工在此基础上自然而然地变得更加明确细致,集体劳作时的协作也更加高效默契。
他们开始有足够的人手和组织能力,去策划并实施更大规模的、针对特定迁徙兽群的集体围猎;
能够更有效地预警和抵御小股流浪猛兽或邻近部落的试探性侵袭;
甚至开始怀着既警惕又好奇的心情,与远方偶尔在贸易途中遇到的、同样处于原始蒙昧状态的零星小部落,进行以物易物的初步接触,用部落多余的陶器、精致的骨角制品或独特的草药,换回一些本地稀缺的珍贵盐块、色彩斑斓的奇异贝壳或可用于制作更好工具的特定颜色质地的石料,文明的交流在懵懂中悄然萌芽。
当然,发展的道路从来不会一帆风顺,总是布满了荆棘与考验。
在陈明沉睡后的第三个年头,部落遭遇了一场数十年罕见的、持续时间极长的狂暴雨季。
连绵的暴雨如同天河倾泻,日夜不休,导致河水水位疯狂上涨,最终汹涌的洪水冲垮了部分低洼地带的简陋居住区和辛苦挖掘的储粮地窖,宝贵的粮食和物资被浑浊的泥水淹没冲走。
持续的恶劣天气使得狩猎和采集活动几乎完全停滞,部落的食物来源骤然缩减。更糟糕的是,潮湿闷热的环境成了疾病滋生的温床,一场来势汹汹的腹泻与高热病症开始在聚居地内蔓延,体弱的老人和孩子首当其冲,部落一度陷入了物资匮乏与疾病威胁的双重困境,人心惶惶。
然而,与远古先民遇到类似天灾时,往往只能被动承受、束手无策、一味祈求神灵怜悯的境况截然不同,这一次,风兖部落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前所未有的韧性、组织性与应对能力。
羲依据他对天气现象的长期观察积累(虽然其预测还远不够精准,但已能辨识出某些暴雨前兆),提前数日做出了有限的预警,组织族人加固了部分重要设施的地基,并将易受潮的物资向高处转移;
云则临危不乱,带领着一群忠诚的族人,冒着瓢泼大雨,奋力抢救和转移出了地窖中大部分尚未被浸透的粮食和珍贵的盐块、工具;
巫则在此关键时刻,创造性地运用并发挥了陈明曾经在控制瘟疫时提及的概念,果断地将已经出现症状的患病者统一安置在远离聚居区、通风良好的单独茅棚内,并由指定的、身体强健的族人负责照料,同时他带领助手,以更加系统、更有针对性的方法,大规模采集和熬制具有消炎、退热、止泻功效的特定草药,虽然无法根治所有病患,但有效地阻断了疫情的进一步扩散,稳定了恐慌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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