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的VIP病房静得能听见输液管滴答声。裴星冉趴在床边打了个盹,胳膊麻得失去知觉,惊醒时差点撞翻床头的水杯。她揉着眼睛抬头,月光透过百叶窗斜切进来,刚好落在傅聿深的侧脸上。
他睡得不算安稳,眉头微蹙,呼吸时轻时重,大概是伤口在疼。裴星冉伸手想帮他把皱起的眉心抚平,指尖刚碰到皮肤就顿住——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褪去平时的冷硬,他眼窝下有淡淡的青黑,睫毛比想象中长,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她想起张队走时说的“境外号码”,想起傅聿深收到短信时骤然变冷的眼神,心脏莫名一紧。起身去关窗时,瞥见沙发上搭着的西装外套,口袋里露出半截录音笔——是她上周丢在咖啡馆的,居然被他捡回来了。
“唔……”傅聿深突然低哼一声,左手无意识地抓向缠着纱布的胳膊。裴星冉赶紧跑过去按住他的手,声音放得极轻:“别动,伤口会裂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是她后,眼神缓和了些,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快两点了,再睡会儿。”她把枕头垫高了些,顺手帮他掖了掖被角,“我刚看了,输液还剩半瓶,不着急叫护士。”
傅聿深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喉结动了动:“你去隔壁休息室睡,这里有护工。”
“护工哪有我细心?”裴星冉拿起旁边的温水递给他,“张嘴,润润嗓子。”
他乖乖喝了两口,目光落在她攥着水杯的手上——她的手指还在轻微发抖,大概是熬得太久。他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硬邦邦的“别逞能”,刚说完就见她垮了脸,只好补了句,“明天让助理送早餐过来,想吃什么?”
“豆浆油条。”裴星冉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淡下去,“算了,医院附近没有正宗的。”
“我让助理去巷口那家买,就是你上次说排队要半小时的那家。”傅聿深说完就后悔了——他居然记得她上个月随口提的一句话,这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
裴星冉果然愣住了,半晌才小声说:“你怎么还记得?”
“碰巧。”傅聿深别过脸,耳尖悄悄发烫,“快睡吧,我没事。”
她没再坚持,搬了张折叠床靠在墙边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傅聿深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她又爬起来看了眼输液管,刚想坐回床边,就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主治医生陈主任。
陈主任提着听诊器,看到她时愣了愣:“裴小姐还没走?”
“陈主任查房?”裴星冉赶紧让开位置,“他刚醒过一次,说伤口有点疼。”
陈主任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听诊器贴在傅聿深胸口时,他皱了皱眉却没醒。老医生看了眼心电监护仪,又检查了纱布,才直起身,对着裴星冉比了个“出去说”的手势。
两人站在走廊尽头,消毒水味混着夜风飘过来。陈主任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烟,想点燃又想起是医院,只好塞回去,叹了口气:“傅先生这伤口恢复得还行,就是情绪波动太大,对愈合不好。”
裴星冉愣了愣:“情绪波动?他看着挺冷静的啊。”
“那是对你。”陈主任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感慨,“你是他女朋友吧?也难怪,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为别人拼命。”
“我不是……”裴星冉想解释,却被陈主任打断。
“不管是不是,你对他来说都不一样。”老医生的眼神沉了沉,“裴小姐,你知道傅先生有情感认知障碍吗?”
“什么?”裴星冉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情感认知障碍……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的世界里,没有喜怒哀乐这些情绪。”陈主任靠在墙上,声音压得很低,“他从小就这样,三岁时他妈妈去世,全家哭得撕心裂肺,他却蹲在角落玩积木,眼神都没变过。后来去做检查,确诊是先天性情感中枢发育不全,医学上叫‘情感淡漠症’。”
裴星冉的指尖瞬间冰凉,像有冰水顺着脊椎往下流。她想起第一次见傅聿深的场景——商业酒会上,有人故意打翻红酒泼在他身上,他只是淡淡地擦了擦,连眼神都没给对方一个。那时候她以为是冷漠,是身居高位的傲慢,现在才知道,那是他根本没感觉到“生气”。
“不可能……”她声音发颤,“他上次还跟我吵架,还会笑……”
“那都是模仿的。”陈主任摇摇头,“他家里请了专门的情绪导师,教他怎么根据场景做出合适的反应。比如笑的时候要扯动嘴角多少度,生气的时候要皱眉头——这些都是程序化的动作,不是真的有情绪。”
裴星冉的脑子嗡嗡作响,无数画面涌上来:傅聿深帮她挡刀时的决绝,看她喝汤时的温柔,吵架时的皱眉……原来全都是装的?可那时候他掌心的温度,指尖的颤抖,又怎么解释?
“我照顾他快十年了,比谁都清楚。”陈主任的语气带着点郑重,“去年他车祸住院,肋骨断了三根,麻药过了疼得浑身冒冷汗,却跟我说‘陈叔,数值正常,不用加止痛药’。他连‘疼’的感觉都能理性分析,更别说喜怒哀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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