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后山,夕阳的余晖将云层染成绚丽的锦缎。月华的苏醒,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太虚界和玄霄界。
她不仅灵体彻底稳固,更因完全觉醒的清气本源与张沿体内源自太虚先祖、并融合了部分暗虚本质的浊气本源形成了完美的阴阳循环,修为不退反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玄妙境界。而张沿,在承受了清浊本源冲击、眉心先祖印记完全破碎重组后,因祸得福,不仅伤势尽复,对《太虚衍道经》的领悟更是突破了最后一重桎梏,触及到了太虚界力量法则的边界。
太虚神宫深处,界源池畔。
池水不再仅仅是氤氲着灵气,而是清晰地分化为两股气流:一股清亮上升,如月华般皎洁;一股浑厚下沉,如大地般沉稳。两股气流在池中交汇、旋转,形成一个和谐而强大的能量漩涡,正是张沿与月华清浊本源共鸣在此地的显化。
张沿与月华并肩立于池边,感受着体内力量与界源池的隐隐呼应。
“前辈,”张沿开口,虽称呼未变,但语气中已无昔日晚辈的拘谨,更多是并肩同伴的平和,“我感觉到,此界对我已无秘密,法则清晰可见,仿佛轻轻一触,便能破开某种界限。”
月华微微颔首,银眸中流转着洞察世事的明澈:“清浊合一,阴阳相济,本是宇宙至高法则。你我因缘际会,意外达成了这种平衡,不仅治愈了我的沉疴,更让你提前触及了飞升的契机。太虚界乃至玄霄界,其本源层级已无法容纳我们如今的力量核心。飞升,是必然之路。”
所谓飞升,并非简单的空间跨越,而是生命层次和力量本质的跃迁,从一个相对低级的位面前往更高级的位面——那在太虚界古老传说中被称为“九霄世界”的地方。
“九霄世界……”张沿目光望向虚空,那里仿佛有无形的屏障在向他召唤,也带来未知的压力。根据先祖零碎的记忆和太虚界古老典籍的只言片语,那是万界中心,强者如林,神通通天,但也危机四伏。太虚界在其中,或许只是沧海一粟。
“我们必须做好准备。”月华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飞升之劫,非同小可。需得修为、心境、法宝,皆达圆满。”
接下来的日子,两界进入了紧张的筹备阶段。
张沿将族长事务更多交由玄月、太子和重新选拔的长老会共同处理,并与月溟代表的玄霄界势力巩固了盟约。他闭关梳理自身所得,将《太虚衍道经》推至大成,更将清浊本源之力融会贯通,创出了几式威力绝伦的神通。斩魔剑经过界源池清浊二气的反复淬炼,品质再升,剑灵愈发清晰。
月华则利用完全觉醒的清气本源和镜灵回归后的完整记忆,不仅彻底掌握了自身力量,更开始协助张沿调和体内力量,确保飞升时清浊平衡,不至有失。她还将关于九霄世界的一些重要信息(主要来自其母亲和镜灵的记忆)告知张沿,让他对上层世界有了初步认知。
月璃、玄月等人虽万分不舍,但也知这是张沿和月华必然的道路。他们倾两界之力,搜集各种珍稀材料,为二人炼制护身法宝、丹药,以应对飞升时可能出现的天劫或其他意外。
这一日,天空异象纷呈,时而清气化龙,时而浊气凝虎,最终阴阳交汇,呈现祥瑞之兆。张沿和月华心有所感,飞升之时已至。
地点选在了太虚界最高的接天峰顶。几乎所有太虚族高层、玄霄界代表齐聚峰下,仰望着峰顶那两道身影。
张沿一身青袍,身形挺拔,目光平静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威严。月华白衣胜雪,灵体凝实如生,周身散发着净化而又充满生机的清辉。他们面前,是不断扭曲、发出低沉雷鸣的空间壁垒。
“诸位,”张沿的声音清晰地传遍四方,“我与月华前辈今日将破界飞升,前往九霄。太虚界与玄霄界,便托付给各位了。”
玄月上前一步,眼中含泪却带着骄傲:“族长放心,我等必誓死守护家园,待族长与月华前辈在九霄世界开创局面!”
月璃也大声道:“姐姐,族长大人,你们一定要顺利!我们会努力修炼,将来去九霄世界找你们!”
张沿与月华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下一刻,两人同时运转功力。张沿体内,一股磅礴浩瀚、兼具创造与毁灭意蕴的力量冲天而起,那是清浊本源的融合之力。月华则引动至纯清气,如明月升空,光辉皎洁。
两股力量在峰顶交汇,化作一道撕裂天地的光柱,狠狠撞向虚空某处!
“咔嚓——”
仿佛琉璃破碎的声音响起,接天峰上空的空间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巨大的裂缝!裂缝之后,并非漆黑的虚无,而是隐约可见的、更加浩瀚无垠的星空,以及扑面而来的、比太虚界浓郁精纯不知多少倍的天地灵气!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巨大威压从中降临。
“九霄通道已开!走!”张沿低喝一声,与月华携手,化作一青一白两道流光,毅然投入那空间裂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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