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宸一双凤眼里透着寒光。
“自重？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话？”
“替你母亲付高昂的医药费，准许你去看望自己的母亲，你都不知道讨好自己的金主，反倒是想着离他远远的。你当我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季先生，对不起。”乔琪眼角渗出两行泪水，他不知道前几天还好好的季先生，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心情阴晴不定。
“不是想去宿舍住么？取悦我，我考虑考虑。”他直直盯着她的瞳仁。
乔琪大脑一片空白，她根本无法理解目前的状况。
“上次装我妹妹，装得挺像。在我爷爷那里，装我女朋友，也装得挺像。怎么，现在我们是情侣，不愿意继续了？”季雪宸大掌摩挲着她腰间的软肉。
“不要，季先生。”她扭动着身子，掌心的撩拨，她浑身不自觉浑身颤抖。
不要，绝对不要。她害怕极了，没有脑子去思考。眼角像无声的泉眼，哭得更凶。
季雪宸眼眸一怔，一把将人推开。乔琪重重地摔在沙发背上。
看着她失魂落魄，头发散乱的模样，淡淡吐出一句：“扫兴。”
乔琪的意识回笼，踉跄跪坐在地毯上，“季先生，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只是一味地重复对不起。
取悦，取悦？
她突然想起，苏秘书说季先生有失眠症。人一睡觉不好，就特别容易狂躁。
“季先生，我听苏秘书讲，您一直有失眠症。”乔琪克制着哭腔，“您这几天，是不是睡得不好啊？我可以帮您按摩，或许能够缓解。”
“是么？”季雪宸眼尾猩红，目光落在她右手腕的绿檀佛珠上。
“季先生，您让我试试？”乔琪起身，请他横躺在沙发上。又将灯光调至最低的一档，再餐桌旁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季雪宸身侧。
她双手轻轻地触摸到男人两侧的太阳穴，将力一点一点持续渗透，轻揉，按压，手法很娴熟。
顾明姗有段时间，失眠很严重。乔琪就是这样为母亲按摩的，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的。
女孩的力度刚刚好，手腕上传来的阵阵檀木香，萦绕在呼吸间，季雪宸下颌不再紧绷，眉心舒展。
乔琪不敢作声，一点一点慢慢按压，强忍着手心的酸痛，直到听到男人清浅的呼吸。她抬头，近在咫尺的眉目俊朗深邃。
多好看的一张脸，可惜脾气那么差。
看季雪宸似乎是睡着的样子，乔琪才慢慢放缓节奏，力度一点点减轻，直到全部放开。
正要起身离开，一只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季雪宸缓缓睁眼：“明天我要司机送你去学校。”
——————
凌晨五点，季雪宸在沙发上醒来。
他掀开身上的小毛毯，坐起来，揉了揉眉心。他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毫无知觉。
乔琪七点多醒来，洗完漱完毕后，迟迟不敢走出卧室的门。行李不太多，已经打包收拾好，放在了墙角。
但季雪辰昨天是几个意思？关于自己搬去宿舍住。他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这总裁的心思可真难猜。
乔琪搓着手，房间里来回踱步，又墨迹了十来分钟，还是决定再试一试。
她一定要争取去宿舍住，除了学业要跟上，还要去找些兼职做，多赚一些钱。虽然与季雪宸有协议在先，但男人的脾气阴晴不定，说不定哪一天自己触了雷点，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钱，还是要牢牢放攥在自己手里，才有安全感。
乔琪出了卧室，来到客厅，见季雪宸西装革履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精致的五官上，也没有昨日暴怒的表情。
她乖巧地扯出一个微笑，声音能挤出蜜来：“早上好啊，季先生。”
季雪宸眉眼未动，嗯了一声，朝她扬了扬下巴，指着餐桌上的牛奶三明治，“吃早餐，等下去学校。”
“谢谢季先生。”乔琪的声音里，夹杂着一股喜悦。她终于要开学了，憧憬这一天真的好久了。
她余光瞥见男人，正在翻阅一本英文杂志，一想到季雪宸晦暗不明的态度，上扬的嘴角又顿住。
该怎么说呢？她木木地咀嚼着面包，眼神不自觉黏在男人修长的腿上。
好一会儿，季雪宸转头，看到女孩在发呆：“想什么呢？”
乔琪擦了擦嘴，起身快步走过来，“季先生。我想请问，您昨天，是否同意我去学校宿舍……”
声音越到后面，越小，“住”字虚得没影儿了。
“收拾好东西了，司机来搬。”季雪辰冷声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怎么了，看到她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样子，没由来烦躁。他可以不在意她，但是，她不能无视他！
“真的？您是同意了吗？”乔琪眼神难掩兴奋，“季先生，谢谢，您真是大好人！”
季雪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她穿一件无袖收腰的浅蓝色连衣裙，脸颊两个梨涡，笑得眉眼弯弯。
乔琪在他跟前绕了一圈，“谢谢您送我的裙子。”
季雪辰没有回应，视线回到财经杂志上，嘴角扯出一个弧度。看来吓吓她还是有用，老实多了。
门铃声响起，苏昀进来，后面还跟着另外一人，是那天送她去医院的司机小陈。
苏昀见到乔琪，眼神一亮：“乔妹妹，今天很漂亮嘛。我就说，老大选的裙子挺适合你的。”
乔琪望向他，有些吃惊，难道是季先生亲自挑选的？
苏昀扬眉：“老大专门给你挑的开学礼物。乔妹妹，开学快乐呀！”
季雪辰嫌弃地皱眉，“废话这么多。去搬行李。”
乔琪脑海闪回昨晚的画面，默默红了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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