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胸口时分两路。一路沿正中线上行至咽喉，另一路绕背后上行至百会。两条线在头顶交汇。形成一个环。这就是他刚刚悟出的“断锋三境”第一境：蓄势。
第二境是转机。不主动出击。等对手先动。看其破绽。第三境是心随刃静。刀不出鞘，意已杀人。
他还做不到第三境。但第二境可以试。
他闭眼。
体内气息按新路径运行。一遍。两遍。三遍。每一轮都比前一次顺畅。第七式与第八式的衔接不再需要思考。成了本能。就像走路抬腿，不用去想先迈哪一只脚。
三十六周天走完。
他睁开眼。
目光清明。脸色还是白的，但眼神不一样了。以前是盯着一件事不放。现在能看到更多。比如洞口那束光的角度变了。中午到了。外面没人。也没有脚步声。
他缓缓起身。
腿有点软。站了几次才稳住。左手扶着岩壁。右手按刀。没拔出来。只是靠着刀支撑身体。他试着动了一下肩膀。旧伤还在，但不影响运转内力。这伤曾经是弱点。现在成了诱饵。敌人看到他会以为有机可乘。实际上，那是陷阱的入口。
他低头看刀。
缺口还在。但他知道怎么用了。
不是靠蛮力劈开一切。是在该停的时候停。该退的时候退。等到对方冲得太狠，收不住脚，再出手。一刀就够了。
他把刀抱紧了些。
然后慢慢坐下。
还没完。
今天的收获必须稳住。不然明天醒来，一切可能又回到原点。他重新结印。闭眼。开始第四十九轮循环。
呼吸越来越平。
心跳越来越慢。
就在他即将进入深层调息时，左手忽然一抽。指尖弹了一下。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他没睁眼。
但眉头皱了起来。
那只手，不受控制地抬了起来。慢慢伸向怀中。离残页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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