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兵不敢耽搁,迅速从背上取下特制的鸣镝,搭弓拉弦,“咻”的一声,鸣镝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冲云霄,在清晨朝阳中划出一道弧线,而后坠落。
那独特的声响,是早已约定好的紧急撤退信号,足以传遍整个城南的各个角落。
总兵再次望向紧闭的城门,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心中暗忖:
“好一个诱敌深入的毒计,若不是这股反常的死寂,今日怕是要折损在此地了。”
他不再犹豫,大手一挥,沉声道:“撤退!快!”
一千多名士兵立刻调转方向,按照预定路线,朝着西侧秘密通道的方向疾驰而去,脚步虽快,却依旧保持着秩序,没有丝毫慌乱。
即便是突发变故,这支精锐之师的纪律与素养,也未曾有半分动摇。
说时迟,那时快。
总兵的撤退指令尚未完全消散,周遭的死寂便骤然被打破,一股令人窒息的杀气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笼罩了整支队伍。
最先发难的是两侧的值守兵房。原本紧闭的木门“轰隆”一声被从内部撞开,木屑飞溅,紧接着,一道道身着黑色皮甲、腰佩弯刀、手持长枪的身影如同蛰伏已久的猛虎般汹涌而出,动作迅猛如电,转眼便在兵房外列成了严整的阵列。
这些人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悍不畏死的凶光,胸前的皮甲上绣着醒目的“大华教”三字图腾,正是大华教的正规军,粗略一数,竟有五百余人之多,每一个都气势汹汹,手中的兵器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寒光。
与此同时,城南城门的城楼之上,原本空空如也的垛口后,瞬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头颅。
数百名弓箭手早已搭弓拉弦,箭矢的箭头直指下方的队伍,弓弦紧绷如满月,发出轻微的“嗡鸣”声,那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悬在众人头顶的利剑,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将整个队伍射成筛子。
弓箭手们同样身着大华教的制式皮甲,神情专注而冰冷,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显然早已在此潜伏许久,只待猎物踏入陷阱。
更令人心惊的是,脚下的青石板路突然传来“咔嚓”的声响,一道道裂缝在街道两侧蔓延开来。下一秒,石板被猛地掀开,一个个黑漆漆的地道口赫然出现,大华教的正规军从地道中鱼贯而出,手中的长枪与弯刀寒光闪烁,很快便在队伍的后方和两侧形成了包围圈,将撤退的路线牢牢封锁。
这些地道隐蔽至极,平日里被青石板覆盖,与街道融为一体,若非此刻主动暴露,任谁也无法察觉,显然是大华教早已精心布置好的伏兵。
最致命的一击,来自前方紧闭的城南城门。
厚重的朱漆大门在“嘎吱嘎吱”的声响中缓缓打开,门后并非预想中的空旷,而是站满了身着崭新红色制服、腰佩大大华制式绣春刀的士兵。
他们身姿挺拔,面容肃穆,胸前的制服上绣着“南镇抚司”四个金色大字,正是大华教新成立的特务机构。
南镇抚司。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眼神锐利如鹰,手中的绣春刀锋利无比,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威慑力。
短短数息之间,原本空旷的街道便被层层包围。
放眼望去,大华教正规军与南镇抚司成员密密麻麻,足足有三千千人之多,人数是总兵所带队伍的两倍有余。
更令人绝望的是,大华教的正规军几乎全员身着全副重甲,甲片由精铁锻造,覆盖全身,连头颅都有头盔保护,刀枪难入。
而总兵麾下的士兵,虽内里衬着软甲,却终究薄而轻便,仅能抵御寻常刀剑的劈砍,面对大华教正规军的重甲与锋利兵器,根本不堪一击,软甲在重甲面前,如同纸糊一般,根本无法起到有效的防护作用。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敌军,感受着那股扑面而来的杀气,总兵麾下的士兵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先前的意气风发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冷汗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从额头、后背不断涌出,很快便浸透了身上的粗布衣衫,连手中的长刀都开始微微颤抖。
一些年轻的士兵,甚至忍不住后退了半步,眼神中充满了慌乱与绝望。
他们深知,在如此悬殊的兵力与装备差距下,想要突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总兵的脸色苍白,他万万没有想到,大华教的布置竟如此周密,不仅设下了埋伏,还动用了新成立的南镇抚司,显然是早已洞悉了他们的行动计划,布下了这张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此刻,退无可退,进亦必死,绝望的气息如同潮水般在队伍中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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