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融融，宅院内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派喜庆景象。
今日，这里将举行一场非同寻常的婚礼……三对历经风雨，相伴多年的有情人，将在此刻正式缔结婚盟。
新房内，姜云舒对镜梳妆。她并未穿着凤冠霞帔，而是一身正红色的改良旗袍，既庄重又别致。
进忠偷偷溜进来，挥退了梳头的梅兰，拿起梳子，极其轻柔地为她梳理长发。
“紧张？”
他看着镜中的她，低声问，自己手心却先沁出了汗。
姜云舒从镜中回望他，抬手覆上他有些颤抖的手：
“跟你，有什么可紧张的。”
—— ——
吉时已到，庭院正中香案高设，红烛燃亮。
三对新人并肩而立。李玉与白蕊姬站在中间，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娇艳如花，
意欢与进保站在一侧，意欢清冷的面容今日也染上红晕，进保更是紧张得同手同脚，憨态可掬，
而进忠与姜云舒站在另一侧，一个曾杀伐决断的权宦，一个曾执掌凤印的女官，此刻却只是紧紧牵着彼此的手，如同世间最寻常的新人。
司仪由永琮亲自担任，他身着常服，脸上带着由衷的笑容。
“一拜天地！”
三对新人朝着那广阔的天空和脚下的土地，深深叩拜。
“二拜高堂！”
然而，他们并无血缘上的高堂在座。
永琮笑着示意他们转向李玉和白蕊姬的方向。
按理来说，李玉是进忠和进保的师父，亦是长辈。
进忠没有丝毫犹豫，拉着姜云舒，与意欢，进保一起，朝着李玉和白蕊姬，郑重其事地行了跪拜大礼。
李玉连忙起身虚扶，眼中感慨万千，想起多年前宫中种种，再看眼前圆满，几乎落下泪来。
白蕊姬倒是坦然受了，笑得见牙不见眼，连声道：
“好好好！以后都得听师父师娘的话哈！”
这番举动，惹得观礼的魏嬿婉、陈婉茵等人掩嘴轻笑，璟安、永瑆、璟宁这些小辈更是看得新奇。
“夫妻对拜！”
这一刻，喧嚣仿佛远去。进忠与姜云舒相对而立，眼中只剩下彼此。
他看着她，想起初见时那个小小的身影，想起后来并肩谋划时的默契，想起无数个夜晚的温存，想起她为他生下璟安……千般滋味涌上心头，最终都化为无尽的珍视。
她看着他，想起他一次次为她扫清障碍，想起他私下里幼稚的醋意，想起他学习骑马只为陪她看月下风景（其实不然），想起他明知危险仍义无反顾挡在她身前……点点滴滴，汇聚成她此生唯一的依托。
两人同时深深弯下腰，额头几乎相触。起身时，进忠的眼眶是红的，他紧紧握着姜云舒的手，声音低哑，却清晰地只有她能听见：
“姜姜，成了婚。
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你都别想甩开我了。”
姜云舒回握住他，力道同样坚定，眼中水光潋滟，却带着无比灿烂的笑意：
“好。”
另一边，李玉与白蕊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意欢看着面前紧张得不住颤抖的进保，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主动拉住了他的手。
礼成！鞭炮齐鸣，欢声雷动。
宴席就设在庭院中，没有外客，皆是至亲好友。永琮亲自斟酒，璟安乖巧地给各位长辈布菜。
进忠被灌了不少酒，脸上带着薄红，眼神却始终追随着姜云舒，那双眼亮得惊人。
待到夜深人散，新房内红烛高烧。
进忠挑开姜云舒的盖头，看着灯下美人，只觉得心跳如擂鼓。他拿起合卺酒，手臂与她交缠，饮下那象征合二为一的琼浆。
“夫人。”他唤道，声音带着酒意和无限的缱绻。
“夫君。”姜云舒回应，眉眼弯弯。
红烛摇曳，映得满室生春。
合卺酒的余味尚在唇齿间萦绕，带着些许清甜。进忠放下酒杯，目光便再也无法从眼前之人身上移开。
大红的嫁衣衬得她肤光胜雪，平日里清冽的眉眼此刻柔和得如同江南三月的春水，漾着浅浅的，动人的涟漪。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极轻缓地触上她衣襟上那枚盘绕的并蒂莲扣。指尖下的衣料细腻微凉，却仿佛蕴着灼人的温度，一路烫到他心底。
姜云舒微微垂眸，长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并未躲闪，只是放在膝上的手轻轻蜷缩了一下。她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热，以及那泄露了他内心并不平静的颤抖。
扣子一粒粒解开，红衣如同花瓣般层层褪落，露出内里更为贴身的柔软绸衣。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只剩下彼此逐渐清晰的呼吸声，交织在静谧的房间里。
进忠的手抚上她的肩颈，他俯身，温热的唇代替了指尖，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轻轻烙下。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夫人……”
他低哑地唤她，声音里浸满了情愫，如同陈年的酒，醉人而不自知。
姜云舒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抬起手臂，环上他的脖颈，瞬间点燃了进忠眼中最后一丝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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