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穿过迷雾谷的树冠时,已经染上了几分橘红。那些细碎的光斑落在铺满腐叶的地面上,像撒了一把会动的碎金,风一吹,光斑就跟着树叶晃悠,连带着红毛狐狸的影子也歪歪扭扭地跳着舞。它爪子里的木盒是老猎户亲手做的,盒身刻着歪歪扭扭的狐狸图案,边缘还包着一层灵木片防磨损 —— 这是去年老猎户离开迷雾谷时送它的,说 “装零食得有个像样的盒子”。此刻木盒缝里漏出灵果干的甜香,混着山谷里灵草的清冽气息,勾得凌墨怀里的拱拱忍不住动了动鼻子,小脑袋往凌墨的衣襟里又蹭了蹭。
“快到了快到了!” 红毛狐狸的尾巴晃得更欢了,蓬松的红毛上沾了几片碎叶子,它却毫不在意,只一个劲地指着前方那块爬满藤蔓的石壁。凌墨顺着它的爪子看去,只见那石壁藏在两棵老槐树中间,表面覆盖的淡绿色藤蔓长得极为茂密,叶子是心形的,边缘还覆着一层细绒,风一吹就轻轻颤动,像无数只小手掌在打招呼。这就是迷雾谷特有的隐灵藤,红毛狐狸曾跟凌墨说过,这藤蔓的根须能扎进地下的灵脉里,吸收灵气后会让周围的灵气波动变得像溪水般平缓,别说高阶修士,就连谷里最灵敏的灵兔,路过时都只会以为是普通的石壁。
凌墨走近了才发现,石壁下方的土坡确实透着古怪 —— 灵脉土堆得像个小小的馒头,可土坡中间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缝隙,缝隙里隐约能看到暖黄色的光,还飘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这么隐蔽,你平时找洞口都要花功夫吧?” 凌墨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隐灵藤的叶子,指尖传来一丝微凉的触感,藤蔓竟微微收缩了一下,像是在害羞。
红毛狐狸得意地扬起下巴,爪子在石壁上敲了三下 ——“咚、咚、咚”,节奏不快不慢,敲在岩石上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灵气共鸣,像是在跟隐灵藤对话。刚敲完第三下,那些原本紧紧贴在石壁上的隐灵藤就缓缓往两边退去,叶子相互摩擦着发出 “沙沙” 的轻响,露出一个三尺宽的洞口。洞口里的暖光瞬间涌了出来,裹着一股浓郁到让人鼻尖发痒的香味 —— 有凡间糕点的甜腻,有仙盟灵植的清润,还有点烤肉干的咸香,像是把凌墨记忆里所有好吃的味道都揉在了一起。
“这机关是老猎户教我的!” 红毛狐狸说着,爪子还在石壁上比了比,“敲三下是‘自己人’,敲两下是‘有危险’,敲四下是‘带零食来’—— 上次灰兔妖想蹭吃,敲了四下,我一看就知道它没带东西,压根没开门!” 它说着就钻进了洞口,尾巴还在外面晃了晃,“进来吧进来吧,里面铺了灵草绒,比你那废柴小院的褥子软多了!”
凌墨弯腰钻进洞口时,头不小心碰到了洞顶挂着的萤光草灯。那灯是用淡蓝色的草茎做的,灯芯是一团鹅黄色的绒球,被碰到后轻轻晃了晃,暖黄色的光晕就像水波似的散开,把整个洞都照得亮堂堂的。脚下的灵草绒果然柔软得惊人,踩上去像陷进了晒过太阳的云朵里,脚底还能感觉到淡淡的暖意 —— 红毛狐狸说过,灵草绒能蓄存灵气,冬天铺着比棉被还暖和。它忍不住用脚尖蹭了蹭,灵草绒里还藏着细碎的灵草叶,散发出淡淡的草木香。
这洞不算高,刚好到凌墨的肩膀,却有一丈多宽,洞壁是打磨得光滑的岩石,上面还刻着红毛狐狸的 “杰作”—— 歪歪扭扭的狐狸头、圆滚滚的兔子、还有一串灵果,显然是它没事时用爪子刻的。洞壁上挂着十几盏萤光草灯,每隔两步就有一盏,连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看不到一点阴暗的地方。洞的左侧用灵木片隔出了三个半人高的 “零食柜”,灵木片上还刻着波浪纹,每个柜子的门上都贴着红毛狐狸用炭笔写的标签,字迹歪歪扭扭的,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狐狸爪印,一看就用了不少心思。
“先看凡间零食区!” 红毛狐狸兴冲冲地跑到最左边的柜子前,爪子一把拉开柜门。柜子里摆得满满当当,油纸包、陶罐、塑料袋挤在一起,却一点也不显得乱。凌墨凑近了看,油纸包着的巧克力上印着 “凡间可可厂?岭南产区”,旁边还画了一棵结满果实的可可树,油纸的边角被细心地折了起来,显然是怕香味散掉。红毛狐狸小心翼翼地拿起油纸包,打开一个小角给凌墨看:“这是老猎户去年从凡间带的,说是什么‘黑巧’,里面还加了杏仁,可香了!”
凌墨看着那深棕色的巧克力,表面撒着细碎的杏仁,掰开时还能听到 “咔嚓” 一声脆响,浓郁的可可香瞬间涌了出来,带着点微苦的香气,却一点也不腻。她忍不住尝了一小块,巧克力在嘴里慢慢化开,杏仁的脆感混着可可的醇厚,甜中带点微苦,比她以前在凡间吃的普通巧克力好吃多了。
“还有这个!” 红毛狐狸又指着一个土黄色的陶罐,陶罐上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罐口用淡绿色的灵植纤维布封着,绳子系成了漂亮的蝴蝶结。它解开绳子掀开布,里面装着圆圆的奶糖,白色的糖身裹着一层细细的糖霜,放在阳光下还泛着微光。“这是我自己装的!” 红毛狐狸的尾巴翘得更高了,“上次老猎户带了一大袋奶糖,我怕受潮,就找了陶土自己烧了这个罐子,还画了太阳,说能晒到太阳就不会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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