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分。
文庙那场闹剧,让整个江南士林丢尽了脸,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夏天的燥热被几场秋雨冲刷干净,天凉了。
苏州城里的士绅们,之前被太子的雷霆手段吓破了胆,现在又都缓过来了。
观望。
死寂的观望。
这三个月,钦差沈炼和他那个新政推行司,除了不痛不痒的办了几个带头闹事的腐儒,竟然再没任何大动作。
以地入股的招商会,恍惚间成了个笑话。
除了钱伯涛那个破落侯爷,第一个傻乎乎跳进坑里,再没第二个跟风的。
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从最开始的惊恐,变成了对镇远侯钱伯涛的嘲讽。
“听说了?镇远侯府连下人月钱都发不出了,说是把田都换成了一张叫股权的废纸!”
“嘿,那不是活该?祖宗的基业都敢拿去赌,真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我倒是听说,他那个荣誉理事的名头,能白住皇家银行的贵宾别院,可那有屁用?能当饭吃?手里的地没了,就是没根的浮萍,早晚得饿死!”
风言风语,在城里到处乱飞,嗡嗡的烦人。
那些曾被吓得紧闭府门的大户,又开始互相走动,脸上重新挂上祖传的虚伪笑容。
他们又赌赢了。
那位年轻的太子,终究不敢把事情做绝。
只要大伙拧成一股绳耗下去,新政这把火,自己就得灭。
直到九月二十。
一份皇家银行苏州分号的公告贴了出来,毫无征兆的,在苏州城炸开了。
。。。
“开会!开会了!”
“大明皇家工商总会,第一季度财报说明,分红大会,正式开始!”
皇家银行苏州分号。
能装下几百人的交易大堂,今天布置成了一个气派的会场。
所有在苏州有头有脸的商人,士绅,都被请了过来。
连前些日子被特许悔过的一些士子,也被特意安排在后排旁听。
所有人的视线,都钉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
钦差大臣沈炼一身墨色官袍,面沉似水。
他身边,站着新任的户部左侍郎傅青主,一个戴着水晶眼镜,气质斯文的中年人。
傅青主扶了扶眼镜,上前一步。
他身后,两个年轻的银行职员吃力的抬上一块巨大的黑漆木板。
木板上,用白色粉笔画满了看不懂的图表,还有一长串用新式阿拉伯数字写的账目。
“诸位!”
傅青主的声音清晰冷静,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感。
“在下户部傅青主,今受殿下与沈大人之命,在此,向诸位公布我大明皇家工商总会,成立以来,第一季度的营收!”
他拿起一根长长的竹竿,指向那块木板。
“工商总会手底下有三大产业,其一,海外贸易。本季度,由市舶司主导,与西洋佛郎机,南洋诸国贸易总额,计白银一千二百万两!刨除成本,纯利,为八百三十万两!”
轰!
这数字一出来,台下瞬间安静,随即是压不住的抽气声。
八百多万两?
就一个季度?
这他娘的是在抢钱吗?
傅青主没理会众人的震惊,竹竿下移。
“其二,皇家矿业。以金,银,铜,铁,煤五大矿场为主,应用格物院新式勘探法与水力提炼法,本季度产出各类矿产,折合白银,共计五百六十万两!纯利,三百万两!”
“其三,江南制造总局及其他工坊产业。包括丝绸,瓷器,水泥,军工等,本季度盈利,共计一百五十万两!”
“三项合计,我大明皇家工商总会,本季度总盈利,为。。。一千二百八十万两白银!”
当最后一个数字从傅青主口中吐出。
整个会场,彻底失声。
所有人都被惊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他们知道新政赚钱,知道海外贸易是暴利,可做梦也想不到,这钱能多到这个地步!
一千多万两!
什么概念?
大明朝一年的赋税总额,都不到这个数的一半!
几个心思活络的商人,已经开始掰着指头,脸色煞白的算着什么。
心脏砰砰狂跳。
是悔恨,是毒,啃着他们的心肝。
台上,沈炼终于站了起来。
他扫视台下,冷冷地宣布。
“依据总会章程,每季度盈利,四成上缴国库,三成用于扩大再生产,剩下三成,则用于。。。向所有股东,发放分红!”
分红!
这两个字,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下面,有请我工商总会第一位荣誉理事,镇远侯钱伯涛,上台,领取他的。。。第一笔分红!”
全场数百道目光,混着嫉妒,嘲讽,好奇,全都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衣着朴素的钱伯涛,脸色通红,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紧张的走上高台。
这三个月,他承受了太多白眼和嘲笑。
所有人都当他是疯子,傻子,败家子。
他自己,也无数次在深夜里怀疑,那场豪赌,是不是真的押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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