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京师的天气很好。
暖风吹来,让人觉得很舒服。
御河边的柳树抽了新条,嫩绿的枝条垂在水面。
冰化了。
河里又是船来船往。
码头上,南来的米粮和北上的绸缎正在装卸,人声嘈杂。
看起来是一派太平的景象。
报纸上全是新政的消息。
水泥官道从京师开始往南铺,每天都不一样。
玉米和番薯种子也作为皇恩,发到了中原各府。
新开的学堂里,孩子们念的是新的学问,不再是之乎者也了。
整个大明这台老旧的机器,正在被上油。
伴随着声响,总归是朝着朱见济画出的那个方向,一点点转动了起来。
东宫,丽正殿。
后头的暖阁里。
朱见济今天很闲,没批公文,也没去军机处和工程院。
他就穿了件家常的宝蓝色常服,人歪在窗边的软榻上,陪新婚的太子妃于梦卿下棋。
棋子是玛瑙做的,捏在手里凉凉的。
“殿下,你这步棋,也太凶了。”
于梦卿捏着枚白子,皱着眉,棋盘上黑子已经布下包围,要吃掉她的一大片白子。
“我是在教你。”
朱见济喝了口茶,笑了一下。
“棋盘就是战场,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下刀子。”
“那殿下是妾身的敌人吗?”
于梦卿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呃。。。”
朱见济被问住了,摸了摸鼻子。
他发现一件事。
自从大婚后,这个太子妃,比朝堂上那些老狐狸还不好对付。
“再说了。”
于梦卿手指一动,一枚白子落下。
正好落在了黑棋包围圈的要害上。
满盘的攻势,立刻被瓦解了。
“妾身觉得,天下事,不能一味的猛冲猛打。有时候,防守是为了更好的进攻。”
朱见济盯着那枚棋子,愣住了。
“好棋!”
他一拍手,大笑起来。
“我的太子妃,真有大才!这国家战略发展基金的账,交给内务府那帮废物我不放心,还得是你来总管!”
“殿下又取笑臣妾。”
于梦卿白了他一眼,耳根却红了。
两人正说笑着。
突然。
窗外,一声尖锐短促的鸟鸣传来,让朱见济耳朵里一震。
他笑容一僵。
捏着黑子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于梦卿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
“殿下?”
西厂的最高警报。
除了信鸽之外的备用信号。
代表有非常紧急,且完全意料之外的军情。
“没事。”
朱见济放下棋子,站起身,捏了捏于梦卿的手,脸上的表情又缓和下来。
“估计是军机处那帮人,又为小事吵起来了,我去看看。”
他走出暖阁。
门一关上,他脸上的温情立刻消失,神情冰冷。
出大事了。
。。。
同一时间。
西厂总部,京城最高的望隼塔。
校尉张三打着哈欠,正看着天。
他这个活,平时很清闲。
西厂的信鸽都很宝贵,不是特别紧急的军情根本不会用。
他就是个养鸽子的。
眼角余光里,一个黑点闪过。
那黑点从东边天际线冒出来,飞得摇摇晃晃,离地很近。
“哪来的野鸽子?”
张三嘀咕一句,没当回事。
西厂的鸽子,他每一只都认识。
飞的姿势,进塔的路线,都有规定。
但这只不对劲。
它飞得很吃力。
翅膀扇动的很乱,好几次都差点一头栽下来。
而且,它的目标,居然是这座望隼塔!
张三一下就站了起来。
他一把抓起塔楼上的单筒望远镜套在眼前。
镜筒里,那只鸽子的样子清楚了。
羽毛不是西厂常用的灰色或白色,是一种他没见过的,带金属光泽的深褐色。
更要命的是,鸽子身上,大片大片都是干涸发黑的血!
它的一条腿,不自然的扭曲着。
断了!
这不是西厂的鸽子!
张三还在发愣,那只鸽子用尽最后力气,叫了一声,越过栏杆。
一头栽在塔顶平台上。
它抽搐了几下。
不动了。
张三一个哆嗦,扯开嗓子,发出了尖锐的警报。
片刻。
西厂提督小禄子的身影就出现在塔顶。
他看到那只奇怪的死鸽子,脸色很难看。
“什么时候发现的?”
“回督主,就刚才!从……从东边飞来的。”
张三的声音都在发抖。
小禄子没理他。
他蹲下身,小心的捧起那只还温热的鸽子。
他的视线落在那条扭曲的腿上。
心中一惊。
一个拇指粗细的小竹管,绑在鸽子腿上。
更吓人的是,一支箭穿透了竹管。
把竹管钉在了鸽子的腿骨里!
那箭头,小禄子没见过。
不是铁,不是铜,也不是骨头。
通体漆黑,断口在阳光下,却闪着琉璃样的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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