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盛夏热得像蒸笼,甄嬛刚把《万邦水车册》摊开,核对着西域绿洲的水车数量,殿外就传来“咚咚”的急跑声,比热浪里的蝉鸣还让人烦躁。“娘娘!不好了!西域的同心水车……全被砸了!”闯进来的是西域老农哈木提,他浑身是泥,裤腿还滴着水,手里攥着块断裂的水车木板,“黑风部的人带着斧头来的,三十架水车砸得稀烂,绿洲的麦田没水浇,再过三天就得干死!”
甄嬛手里的毛笔“啪”掉在册子上,墨汁把“同心水车:灌溉西域五万亩麦田”的字样染得黑乎乎一片。这水车是各族去年一起造的,中原出工匠、漠北出木料、罗刹出铁器,是西域的“救命水”,一被砸,今年的麦子就全完了,牧民们冬天就得饿肚子。她抓起草帽就往外冲,阳光晒得地面发烫:“槿汐!让工部调五十个工匠,带上工具和木料,跟我去西域!再给小巴图、阿依莎、伊凡发急信,让漠北送松木、西域找工匠、罗刹带铁器,晚了麦子就救不活了!”
快到西域绿洲时,远远就见麦田里的麦子蔫头耷脑,叶子都卷了边,三十架水车倒在田埂上,木板散得满地都是。阿依莎带着西域牧民赶来,头巾上全是汗:“娘娘,黑风部太缺德了!他们砸了水车还不算,还在绿洲里造谣,说这水车是中原人故意造的‘破玩意儿’,根本浇不了多少水,现在好多牧民都不想修了,说修了也白修!”
甄嬛顺着阿依莎指的方向看,果然见几个黑风部的人举着断裂的水车零件,对着牧民喊:“中原人就会糊弄我们!你看这木板多薄,一砸就断,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的麦子活,好趁机卖他们的粮食!”
“胡说八道!”甄嬛扯开嗓子喊,声音都快被热浪烤哑了,“这水车的木板是漠北送的百年松木,轴子是罗刹的精铁,中原工匠熬夜画的图纸,去年浇活了五万亩麦子,怎么会是破玩意儿?你们再跟着造谣,麦子干死了,你们也没饭吃!”
一个牧民犹豫着拿起工具,想修水车,黑风部的人立马挥着斧头要打,小巴图突然带着漠北铁骑冲过来,弯刀架在那人脖子上:“敢动一下试试!漠北的牛羊还等着西域的麦子做饲料,你想让我们的牛羊也饿死?”
牧民们见有人撑腰,纷纷拿起工具往水车那边跑。可刚修了没一会儿,又出了岔子——天上一点云都没有,太阳晒得更毒了,麦田里的土都裂开了缝,刚修好的两架水车,抽上来的水还不够浇半亩地。伊凡带着罗刹雪橇队赶来时,看着眼前的景象也急了:“娘娘,水太少了,要是再不下雨,就算修好所有水车,麦子也救不活!”
甄嬛蹲下身,摸了摸干裂的土地,又看了看远处的雪山,突然眼睛一亮:“有了!雪山融水比井水多,我们可以挖条渠,把雪山融水引到麦田里,再用水车分流,肯定够浇!”
大家立马动手,牧民们挖水渠、中原工匠设计分水口、漠北兵扛石料、西域人则给大家送水送馕。可刚挖了半天渠,黑风部的首领就带着几十个人冲过来,手里拿着锄头,往水渠里扔石头:“我看你们怎么引水!麦子干死了,大家一起饿肚子!”
“你疯了!”阿依莎气得拔刀,“你也吃麦子,你家人也吃麦子,你想让所有人都活不成?”
首领冷笑:“活不成也比被中原人欺负强!”他刚要扔第二块石头,甄嬛突然甩出腰间的短剑,“当”的一声钉在他脚边。“放下石头!”甄嬛的声音透着冷意,“你砸水车、堵水渠,还想让大家一起饿肚子,今天饶不了你!”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中原的运水队到了,马车上装着几十个大水桶,还有几台新造的“龙骨水车”——比原来的水车抽水量大两倍。“水车来了!”牧民们欢呼着冲过去,黑风部的人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跑,伊凡的雪橇队早就绕到后面,把他们团团围住:“想跑?没门!”
首领被绑到水渠边时,还想狡辩:“我就是看不惯中原人说了算!这水车要是我们西域自己造,根本不会这么容易坏!”“你错了!”甄嬛指着水车旁的石碑,上面刻着各族的名字,“这水车的每一块木板,都有漠北的汗、罗刹的力、中原的心血,不是哪一个人的,是我们所有人的!”
牧民们围上来,有的举着干裂的麦穗,有的拿着空水桶:“杀了他!为我们的麦子报仇!”首领吓得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娘娘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愿意带族人挖水渠、修水车,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甄嬛看了眼阿依莎,阿依莎点头:“娘娘,让他戴罪立功吧,修水车还需要人手。”
接下来的日子,各族人一起忙着修水车、挖水渠。中原工匠教大家装龙骨水车,漠北兵帮着扛精铁轴子,西域牧民挖水渠,罗刹人则在水渠边搭棚子,给大家送冰水。黑风部的人也没闲着,首领带头挖水渠,手上磨出了血泡,也不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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