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雪下得没个停,暖阁里的炭炉烧得正旺,甄嬛刚把《万邦医案》里的冻伤方子抄完,殿外就传来“咚咚”的砸门声,比雪砸在窗上还急。“娘娘!漠北草原闹疫了!”传报的医官满脸是汗,怀里的药箱都歪了,“牧民们浑身发热、咳嗽不止,已经倒了十几个,还有人说……说是中原传来的病!”
甄嬛手里的毛笔“啪”掉在纸上,墨汁把“冻伤方”三个字染成了黑团。她猛地站起身,披风都没系好就往外冲:“槿汐!把太医院的药材全装上马车,再让御林军点三百人,随我去漠北!另外,八百里加急给阿依莎、伊凡送信,让西域送雪莲、罗刹送雪菊,这两种药能退烧,晚了就来不及了!”
快到漠北时,远远就见草原上搭满了临时医帐,帐外拉着绳子,不让人靠近,几个穿白褂的医官正抬着担架往帐里送,担架上的人盖着厚被,还在不停咳嗽。小巴图红着眼迎上来,甲胄上沾着雪和药汁:“娘娘,疫气来得邪乎,昨天还好好的牧民,今天就倒了!更糟的是,有牧民说这病是中原商队带来的,现在都不肯让我们的医官靠近!”
甄嬛刚要说话,就见一个牧民举着锄头冲过来,吼道:“都是你们中原人搞的鬼!要是没有你们的商队,我们怎么会染病!”旁边的牧民也跟着起哄,有的扔石头,有的骂骂咧咧。
“大家别慌!”甄嬛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清亮,“这病不是中原传来的!我们查过了,第一个染病的是去罗刹雪原赶马的牧民,他还没见过中原商队!”她从怀里掏出医案,翻开给大家看,“你们看,这上面记着症状,跟罗刹雪原去年闹的疫症一模一样,是雪地里的寒气入体引起的,不是传染病!”
可牧民们还是不信,一个老人咳着说:“娘娘,我们也想信你,可这病传得太快,要是治不好,我们全族都得没!”
“我以万邦盟誓碑的名义保证,三天内一定控制住疫气!”甄嬛指着医帐,“现在就请大家配合,发热的人进帐治疗,没染病的人喝雪菊水预防,只要我们齐心,肯定能熬过这关!”
正说着,阿依莎的骆驼队到了,骆驼上驮着满袋的雪莲,她跳下来就喊:“娘娘,西域的雪莲来了!但黑风部的人在半路上拦我们,说这雪莲有毒,还把我们的药袋戳破了,好多雪莲都冻坏了!”
甄嬛捡起一朵冻硬的雪莲,掰开来闻了闻,清香扑鼻:“这是好雪莲,没毒!黑风部是想让我们没药治病,好趁机抢我们的牛羊!”她转头对小巴图说:“你带些人去守住草原入口,别让黑风部的人进来捣乱!”
刚安排好,伊凡带着雪橇队也赶来了,雪橇上的雪菊用布包着,还冒着热气:“娘娘,罗刹的雪菊来了!我们在雪原上遇到了黑风部的人,他们说这雪菊是苦的,喝了会死人,还好我们跑得快,没让他们把药抢走!”
甄嬛拿起一把雪菊,放进热水里泡了泡,递给旁边的牧民:“大家尝尝,雪菊是苦的,但能退烧,喝了对身体好!”一个年轻牧民犹豫着喝了一口,咂咂嘴说:“是苦,但喝了浑身舒服点,不那么烧了!”
见有人带头,牧民们都围过来要雪菊水,医帐外的秩序总算稳了。可刚过半天,就出了岔子——一个刚退烧的牧民突然又倒了,浑身抽搐。他的家人哭着冲过来:“我就说这药有毒!你们害死了他!”
甄嬛赶紧过去查看,摸了摸牧民的脉,又看了看他的舌苔,皱着眉说:“他不是中毒,是没按时喝药,还偷偷喝了冷奶茶,寒气又犯了!”她让人把牧民抬进医帐,重新熬药,又对大家说:“治病得听话,按时喝药、别吃生冷的,才能好得快!”
可没过多久,又有医官跑来报:“娘娘!医帐里的药材少了一半,还丢了两本医案!”甄嬛心里一沉,肯定是黑风部的人混进来了。她让医官把剩下的药材锁好,又让御林军在医帐周围巡逻,自己则带着小巴图、阿依莎躲在帐后,等着抓贼。
到了半夜,果然有个黑影溜进药材帐,刚要拿药,就被伊凡的雪橇队围住了。那人穿着漠北的皮袄,摘下面罩,竟是小巴图的远房表哥巴图尔!“是你!”小巴图气得拳头都攥紧了,“你为什么要偷药材?”
巴图尔哭着说:“是黑风部首领逼我的!他抓了我娘,说我不偷药材、不把医案给他,就杀了我娘!他还说,只要疫气控制不住,牧民们就会跟中原反目,他就能趁机当草原首领!”
甄嬛让伊凡去救巴图尔的娘,又对巴图尔说:“你要是真心悔改,就带我们去找黑风部的窝点,我们一起把他们端了!”
巴图尔点点头,带着大家往草原深处走。黑风部的窝点藏在一个山洞里,洞口堆着雪,里面还传来咳嗽声——原来黑风部的人也染了疫,却没药治。小巴图带着御林军冲进去,黑风部的人没力气反抗,很快就被制服了。
黑风部首领躺在地上,咳得直喘:“娘娘,我错了……我不该闹疫、偷药材,求您给我点药,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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