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秋老虎来得凶,暖阁里的冰盆化得比往常快,甄嬛刚擦了把汗,殿外就传来 “咚咚” 的急报声,比敲在人心上还响。“娘娘!不好了!漠北的万邦粮库…… 被烧了!” 传报的驿卒跑得气喘吁吁,铠甲上还沾着火星子,“粮食烧了大半,守库的弟兄们拼着命才抢出一点,现在各族百姓都慌了,说是不是又要闹粮荒!”
甄嬛手里的茶盏 “哐当” 砸在案上,茶水溅了满桌。万邦粮库是各族三年前一起建的,存着漠北的牧草种、西域的麦种、中原的稻种,还有能供万邦百姓半年吃的粮食,是各族的 “定心丸”。她猛地起身,腰间的玉带勾挂住桌布,《万邦粮册》散落一地,最上面一页写着 “雍正三十九年秋,万邦粮库储粮三百万石”,墨迹还没干透。
“槿汐!备马!” 甄嬛的声音发紧,“让御林军点五百人,随我去漠北!另外,八百里加急通知小巴图、阿依莎、伊凡,让他们立刻带族人去粮库附近驻守,不许再出半点差错!”
刚出京城,就见漠北方向的天空被烧得通红,像泼了血。路上遇到逃出来的粮库守卫,胳膊上缠着带血的布条,哭着说:“娘娘,是沙盗!带着火油来的,我们拦不住啊!他们还喊‘粮库是中原的,各族都别想沾光’,好多百姓都信了,现在漠北的几个部落都不肯借粮,说怕我们偏心!”
甄嬛的心沉了沉。沙盗是西域沙漠里的一伙亡命徒,以前只敢抢小商队,这次敢烧万邦粮库,背后肯定有人挑唆。她勒住马,对身后的御林军统领说:“你带三百人先去粮库灭火,我带剩下的人去漠北部落,必须稳住人心!”
到了漠北的乌珠穆沁部,远远就见部落外搭着帐篷,百姓围着首领吵闹:“我们的粮食凭什么给别人?当年垦荒我们也出了力,现在粮库烧了,中原怎么不自己拿粮来?” 首领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叫巴雅尔,是小巴图的堂兄,他皱着眉,看见甄嬛来了,脸色更沉:“娘娘,不是我不借粮,是族里的老人都怕了,三十年前闹粮荒,我们饿死了一半人,现在粮库没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又饿肚子?”
甄嬛翻身下马,走到百姓中间,声音清亮:“乡亲们,万邦粮库不是中原的,是我们各族一起建的!你们看 ——” 她指着远处的粮库方向,“那里存着你们去年上交的苜蓿种,存着阿依莎送的葡萄干,存着伊凡带来的冬小麦,那是我们所有人的粮食!沙盗烧粮库,就是想让我们各族互相猜忌,回到以前打打杀杀、饿肚子的日子,你们愿意吗?”
百姓们沉默了,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走出来:“娘娘,我们信你,可粮库烧了,我们冬天吃什么?”
“我以万邦盟誓碑的名义保证,三个月内,一定重建粮库,补上所有粮食!” 甄嬛从怀里掏出那块刻着 “同守” 的和田玉(阿依莎上次送的),举过头顶,“这是阿依莎的信物,西域已经答应调五万石粮食过来;伊凡的雪橇队正在往这运罗刹的麦粉;中原的漕船也在赶,不出十日,粮食就到!”
正说着,小巴图带着人马赶来了,身上的甲胄还在滴水,显然刚从火场过来:“娘娘!粮库的火灭得差不多了,但是……” 他压低声音,“我们在火场发现了这个。” 说着递过来一块腰牌,上面刻着 “乌珠穆沁” 的图腾,还有个 “巴” 字。
巴雅尔脸色一变:“这不是我的腰牌!有人栽赃我!”
“是不是栽赃,查了就知道!” 甄嬛接过腰牌,指尖摸过上面的刻痕,“沙盗不可能知道粮库的布防,肯定有内鬼。巴雅尔,你跟我去粮库,咱们一起查清楚!”
到了粮库,眼前的景象让人揪心:原本高大的粮仓只剩黑黢黢的架子,地上的粮食还在冒烟,守库的弟兄们坐在地上,有的在哭,有的在骂。伊凡和阿依莎也到了,阿依莎正指挥西域的人清理火场,看见甄嬛,快步走过来说:“娘娘,我们在火场边缘发现了沙盗的脚印,往西域方向去了,而且……” 她看了眼巴雅尔,“我们还发现了几袋西域的香料,是只有我们绿洲部落才有的。”
巴雅尔急了:“我没勾结沙盗!也没勾结西域人!”
“别慌!” 甄嬛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脚印,“沙盗的马蹄印很深,说明他们带了重物,不是单纯来烧粮的;而且这香料是湿的,最近漠北没下雨,说明是从西域运过来的,路上沾了露水。伊凡,你带雪橇队去西域边境查,看看沙盗是不是藏在那里;小巴图,你去查巴雅尔的腰牌,看看最近有没有人借过;阿依莎,你带族人去粮库周围的部落,安抚百姓,顺便打听有没有见过陌生人。”
三天后,伊凡先回来了,带着个被绑着的沙盗小喽啰:“娘娘!我们在西域边境的山洞里发现了沙盗的窝点,还搜出了这个!” 他递过来一封信,上面写着 “事成之后,给你乌珠穆沁部一半的粮食”,落款是个模糊的 “沙” 字,信纸是中原的宣纸,上面还沾着一点墨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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