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的晨光刚漫过窗棂,胧月就捧着个银闪闪的物件冲进殿内,小手里的银币滚落在甄嬛案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额娘!这是我在御花园假山下捡到的!上面有狼头,和你之前给我看的令牌一样!”
甄嬛捡起银币,指尖摩挲着正面的银狼徽章 —— 这是罗刹国的流通货币,边缘还刻着 “伊尔库茨克造币厂” 的小字,正是罗刹国与准噶尔交易的常用钱币。她心中一凛:御花园刚清理过细作,怎么还会有罗刹国银币?定是有人故意留下,或是藏在暗处的余党不慎掉落。
“槿汐,让小允子带着银币去太医院,问问温太医,能不能从银币上查到指纹或残留的药味。” 甄嬛将银币放进锦盒,“另外,去查御花园近三日的出入记录,尤其是杂役和侍卫,看看有没有陌生面孔。”
槿汐刚走,内务府总管就匆匆来报:“娘娘,罗刹国使者已到京,住在驿馆,理藩院的大人说,使者明日就要入宫见驾,还带了‘议和文书’,说要亲自交给皇上。”
“亲自交给皇上?” 甄嬛挑眉 —— 按惯例,议和文书应先经理藩院审核,使者这般急切,反倒显得心虚。她起身换了件石青色绣暗纹的宫装,“备轿,去养心殿,皇上定在和大臣们商议此事。”
养心殿内果然吵成一片。户部尚书仍主张议和:“皇上,东北连年征战,粮草消耗巨大,若能借议和休养生息,待明年春天再做打算,也是万全之策。”
“休养生息?” 萨木尔气得铠甲作响,“罗刹国若真心议和,为何还在伊尔库茨克增兵?臣昨日收到密报,他们的红衣大炮还在往边境运,这分明是缓兵之计!”
雍正手指敲击着御案,目光落在刚进门的甄嬛身上:“熹贵妃,你怎么看?”
甄嬛递上那枚罗刹国银币:“皇上,这是今早胧月在御花园捡到的,边缘有新鲜的划痕,像是刚掉落不久。罗刹国使者刚到京,银币就出现在宫墙内,要么是使者的人带进宫的,要么是宫里还有他们的细作。”
她走到地图前,指尖点在罗刹国的伊尔库茨克:“萨将军说得对,罗刹国在增兵,准噶尔因二王子被擒,内部已分裂成两派 —— 一派想与大清议和赎人,一派想投靠罗刹国。使者此时来议和,就是想稳住我们,等准噶尔统一立场,再联合进攻。”
张廷玉沉吟道:“贵妃娘娘所言有理,只是若直接拒绝议和,恐落下‘不愿休战’的话柄,让漠北部落误会。不如先虚与委蛇,摸清他们的底细,再做打算。”
雍正点头:“就按廷玉说的办。明日见使者,熹贵妃陪朕一同接见,也好帮朕留意动静。”
次日清晨,罗刹国使者在太和殿觐见。使者名叫伊万,高鼻深目,穿着绣银狼纹的锦袍,递上议和文书时,眼神却频频扫向殿外的侍卫 —— 像是在确认什么。甄嬛留意到,他腰间的玉佩虽不起眼,却刻着与梅影那枚相似的梅花暗纹。
“陛下,我国大汗真心希望与大清休战,归还东北土地,只求放回准噶尔二王子。” 伊万的汉语带着口音,却异常流利,“若陛下同意,我国愿与大清签订永久盟约,不再犯边境。”
甄嬛突然开口:“使者大人的汉语说得真好,不知在大清住了多久?”
伊万眼神一慌,随即笑道:“只是早年学过几日,让贵妃娘娘见笑了。”
“是吗?” 甄嬛拿起案上的银币,“那这枚伊尔库茨克的银币,为何会出现在御花园?使者大人刚到京,总不会是您的人掉的吧?”
伊万脸色微变:“这…… 这臣不知,或许是过往商人遗落的。”
雍正冷哼一声:“商人?御花园是宫禁之地,商人怎会进来?伊万,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休怪朕不客气!”
伊万额头冒出冷汗,却仍嘴硬:“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若陛下不愿议和,臣也无话可说。”
就在这时,小允子匆匆跑进殿内,手里拿着一封密信:“皇上!娘娘!温太医在银币上查到了指纹,与昨夜试图潜入驿馆的细作指纹一致!那细作已被抓获,招认是受伊万指使,想趁夜偷走二王子的关押文书!”
伊万脸色瞬间惨白,瘫跪在地上:“陛下饶命!是我国大汗让臣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拖延到明年春天,等红衣大炮部署完毕,就联合准噶尔进攻大清!”
雍正怒拍御案:“好一个缓兵之计!来人,把伊万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侍卫将伊万押下去后,雍正看向甄嬛:“多亏了你,否则朕险些中了罗刹国的奸计。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准噶尔和罗刹国的联合进攻?”
“皇上,臣妾以为,当务之急是稳定准噶尔的分裂势力。” 甄嬛道,“鄂贵人的兄长鄂尔多在准噶尔有旧识,可让他写信劝降主和派,许他们高官厚禄;同时,让萨将军和端将军加强边境防御,联合喀尔喀、索伦部,形成夹击之势,让罗刹国和准噶尔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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