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时,天边的晚霞正把云彩染成金红色,她捶着酸胀的腰走进知青点,鼻尖萦绕着柴火和饭菜混合的香气 —— 林薇正在厨房煮玉米糊糊,锅底的火舌舔着黑黢黢的铁锅,发出 “噼啪” 的声响。
“今天翻了半亩地,腰都快断了。” 苏晚把锄头靠在门后,伸手去够桌上的粗瓷碗。连续半个月整理农具、清理田埂,她的手掌又添了层新茧,虎口处还磨破了皮。
“快歇歇,我给你留了红薯。” 林薇从灶膛里掏出个焦皮红薯,烫得在手里来回倒腾,“张书记说明天开始平整秧田,咱们又得早起了。”
苏晚啃着红薯,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夜深人静时,她照例闪身进了济世空间。刚站稳,机械音就准时响起:“检测到宿主成功救治中风老人,挽救生命 + 50 分;春节期间累计诊治村民 12 人次,获赠积分 30 点;当前总积分 340 点,解锁新功能 ——‘土壤改良’。”
淡绿色的光幕在眼前展开,“土壤改良” 四个字泛着柔和的光。苏晚指尖轻点,只见空间里那片黑土地突然泛起微光,原本深褐色的泥土渐渐变成油亮的墨黑色,凑近了闻,有股雨后森林里特有的清新气息,带着草木腐熟的微甜。
“试试效果。” 她从储物格里翻出半包玉米种 —— 这是上次在公社供销社用粮票换的。改良后的土地格外松软,指尖插进土里能感觉到湿润的黏性。她匀匀地撒下种子,又用木耙轻轻盖土,刚做完这一切,就见土层下冒出点点绿意。
“这么快?” 苏晚惊得睁大了眼。不过一个小时,玉米苗就窜到了半尺高,叶片舒展着,带着晶莹的露珠,比外面地里长得最快的幼苗还要精神。她掐了片叶子尝了尝,清甜中带着股淡淡的泥土香,比普通玉米多了层回甘。
有了这功能,以后空间里的草药和粮食就不愁产量了。苏晚心里雀跃,又种了些南瓜和青菜,看着嫩绿的芽苗破土而出,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第二天一早,苏晚揣着两个红薯去找孙大爷。老人住在村东头的土坯房里,院墙爬满了牵牛花藤,院里晒着几捆干枯的秸秆,墙角堆着十几个沤肥用的泥缸 —— 这是村里出了名的庄稼能手,种了一辈子地,连张书记都常来请教。
“孙大爷,忙着呢?” 苏晚推开虚掩的院门,见老人正坐在小马扎上,用篾刀劈着竹条,旁边堆着半捆编了一半的秧苗筐。
“是小苏啊。” 孙大爷抬起头,脸上的皱纹笑成了朵菊花,“快坐,我刚烧了热水。” 他放下篾刀,指了指墙根的石凳,“听说你要学春耕的门道?”
“是啊,您老经验足,想请您指点指点。” 苏晚掏出笔记本和铅笔 —— 这是她用积分在空间商城兑换的。
孙大爷呷了口粗瓷碗里的茶水,慢悠悠地说:“春耕讲究‘三早’—— 早翻耕、早播种、早浇水。就说咱这黑土地吧,得先让犁耙把土坷垃打碎,像揉面团似的揉匀了,种子埋进去才能透气。” 他捡起块土疙瘩捏碎,“你看这土,沙多黏少,保不住水,种玉米得挖半尺深的沟,浇足了底水再下种。”
苏晚飞快地在本子上记录,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那播种时间呢?玉米和棉花一样吗?”
“差远喽。” 孙大爷掰着粗糙的手指,“玉米得等清明后,地温稳定在十五度以上才行;棉花要早十天,过了春分就能种。株距也有讲究,玉米隔一尺一棵,棉花得留两尺的空隙,太密了不透风,容易生虫。”
两人一聊就到了晌午,苏晚的笔记本记满了整整三页,从选种到施肥,连如何辨别土壤干湿的窍门都记了下来。她看着院里那几缸沤了半冬的农家肥,忽然想起孙大爷刚才的话,忍不住问:“大爷,咱村的地肥力不足,除了农家肥,还有别的法子吗?”
孙大爷叹了口气,往远处的田埂望了望:“前几年还行,队里养着几十头牲口,粪肥够使。这两年牲口少了,粪肥得省着用,去年西坡那片地,种下去的麦子都黄不拉几的。” 他吧嗒着旱烟,“要是能有法子多积点肥,今年的收成至少能涨两成。”
苏晚心里一动 —— 空间的 “土壤改良” 功能不能暴露,但制作有机肥的法子总可以教给大家。她想起现代学过的堆肥技术,用秸秆、杂草和粪便混合发酵,既简单又有效。
“大爷,我倒是知道个法子。” 她斟酌着说,“用玉米秆、野草、猪粪混在一起,浇水捂严实了,让它自己发热发酵,一个月就能成好肥料。成本低,还不挑材料。”
孙大爷眼睛一亮,烟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真的?这法子靠谱不?”
“我姥姥以前用过,说比单纯的农家肥有劲。” 苏晚半真半假地说,“要不我先试试?成了再告诉大家。”
说干就干。苏晚在村西头找了块背风的空地,社员们看她把割来的野草、粉碎的秸秆和收集的猪粪一层层堆起来,都觉得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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