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一路都皱着眉,时不时侧头看苏晚,眼神里满是愧疚,苏晚倒反过来安慰她:“林薇姐,能在知青点住几天已经很好了,总比睡牛棚强,慢慢来嘛。”
回到知青点时,其他知青都上工去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墙角的老槐树光秃秃地立着,枝桠上挂着的残雪偶尔往下掉一两片。林薇把苏晚领进自己住的那间小屋,屋里摆着两张木板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还放着没看完的《人民日报》,墙上贴着 “农业学大寨” 的标语,处处透着七零年代知青点的朴素气息。
苏晚坐在床沿上,看着林薇给自己倒热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林薇姐,我想试试用草药给村民治病 —— 我要是能帮大家解决点难处,说不定张书记看我有用,就愿意让我落户了。”
林薇端着水杯的手顿了一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用草药治病?这可不行啊!去年咱们村西头的李婶,就是找了个懂‘偏方’的人治咳嗽,结果越治越重,最后还是去公社医院才好的。你要是治不好,再把人治出个好歹,不仅落不了户,还得被村民戳脊梁骨!”
苏晚知道林薇是为自己好,她攥了攥手心,尽量让语气显得笃定:“林薇姐,我真的懂点医术,不是瞎用偏方。我小时候跟着姥姥长大,姥姥是我们那儿有名的中医,她从记事起就教我认草药、记方子,我还帮她给邻里看过感冒、发烧的小毛病,从来没出过差错。” 她不敢提济世空间,只能把医术来源安在 “姥姥” 身上 —— 这是她能想到最稳妥的说法。
林薇还是不放心,眼神里满是犹豫:“可…… 可你毕竟年轻,村民们能信你吗?万一出点事……”
“我先从感冒、发烧这种小毛病入手,慢慢来。” 苏晚看着林薇的眼睛,语气诚恳,“林薇姐,我现在没别的办法了,要是不能让村里认可我,过几天还是得被赶走。你就帮我留意着点,要是有村民不舒服,你跟我说一声就行,我肯定小心,治不好我就劝他们去公社医院,绝不逞强。”
看着苏晚坚定的眼神,又想到她无依无靠的处境,林薇终究是软了心。她叹了口气,把水杯递到苏晚手里:“那行,我帮你留意着,但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不能冒失!要是有半点不确定,咱们就不去碰。”
苏晚连忙点头,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心里也暖了不少。 暂住知青点的这几天,苏晚会上山采药,老人说大山全是宝,这句不假。即便是冬天,还是能找到很多东西的,一来,备一点有备无患,二来,给空间里的草药找个出处,再说,镇子上也有收购药材的,可以增加点收入。这样一来,别人看到自己会采草药,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医术在身的。
看着苏晚每天都在灶火旁摆弄着药材,借着火的温度烘干药材,知青们个个都很稀奇,看着年纪小小的苏晚都说她有本事,认识这么多的药材,还都问她会不会看病,苏晚只说自己会点寻常的医术。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知青们也从苏晚的口中知道了她的身份来历,纷纷表示自己也可以帮忙。
这天苏晚和林薇两人正说着话,院门口突然传来 “咚咚咚” 的跑步声,伴随着林薇熟悉的呼喊:“林薇!苏晚!不好了!”
苏晚和林薇赶紧起身往外跑,只见王浩气喘吁吁地站在院子里,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额头上还冒着汗,手里的镰刀都掉在了地上:“王大爷家的孙子…… 小柱子突然发高烧,烧得都胡言乱语了!村里的医生去公社开会了,要明天才回来,王大爷急得在门口哭,你快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苏晚心里 “咯噔” 一下 —— 五岁的孩子高烧不退,很容易烧出脑炎,耽误不得。她立刻说道:“林薇姐,你等我两分钟,我去拿东西!” 说完就往自己住的那间空屋跑。
进了屋,她反锁上门,意念一动就进了济世空间。木架上的草药袋还整齐地摆着,她快步走过去,打开装柴胡的袋子 —— 柴胡是退烧的常用药,尤其是风热感冒引起的高烧,效果最好;又抓了一把金银花,清热解毒;还拿了几片薄荷,能缓解孩子喉咙痛的症状。她把这些草药用干净的粗布包好,又从空间的蓄水池里接了点温水(上次解锁灌溉系统后,空间多了个小蓄水池),装在自己带来的旧水壶里,这才匆匆锁门出去。
“走吧,咱们快过去!” 苏晚把布包揣进怀里,跟着林薇就往村西头跑。
村西头的路比村里其他地方更窄,雪也没怎么扫,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雪灌进鞋里,冻得脚趾生疼,可谁也没心思管。路上遇到几个村民,看到她们跑得急,问了一句,听说小柱子发高烧,也跟着着急,有的回家拿了红糖,有的找了干毛巾,一起往王大爷家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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