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昭镜司时,暮色已浓,檐角的铜铃在晚风中轻响。亲卫匆匆走进正厅,递上一份用蜡封着的密报:“督主,钱通从清风寨传来的密报。”沈惊鸿拆开密报,上面是钱通熟悉的字迹:“南疆土司木隆遣长子木罕入京,称‘愿以南疆三城为质,求太后饶废太子性命’,其人随身带三百护卫,行迹诡秘,恐有异动。”沈惊鸿捏着密报的手指微微收紧——南疆土司木隆与废太子素有往来,当年太子曾帮他平定内乱,如今太子入狱,木隆果然不会坐视不管。一场新的风波,已在暗处酝酿。
她将密报放在烛火旁,看着火苗舔舐着纸页边缘,心中已有了计较。木罕此来,名义上是求情,实则恐怕是想借机打探京中局势,甚至可能想劫狱救太子。明日见木罕,需先探他的底,同时要加强天牢的守卫,防止意外。此外,三司会审的事也要盯紧,张敬德三人是关键,绝不能让他们翻供,更不能让他们被人灭口。她叫来赵武,低声吩咐了几句,赵武领命后立刻匆匆离去。
夜深人静时,沈惊鸿独自来到后院的祠堂,这里供奉着父亲的牌位。她点燃三炷香,插入香炉,香烟袅袅升起,模糊了牌位上“先父沈毅之位”的字迹。她跪在蒲团上,轻声道:“父亲,王怀安和李谦已经被抓了,张敬德也招供了,很快就能还您清白了。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扫清所有奸佞,让这天下再也没有冤案,再也没有人像您一样,被奸人构陷,含冤而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牌位前的供桌上,那里放着一个小小的布偶——那是她小时候亲手给父亲做的,父亲一直带在身边,直到去世。沈惊鸿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布偶,指尖传来粗布的质感,仿佛还能感受到父亲的温度。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滴在布偶上,晕开一小片湿痕——这不是悲伤的泪,是看到希望的泪,是即将为父昭雪的泪。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昭镜司的大门还没开,太后的懿旨就到了。传旨的太监高声宣读:“奉天承运,太后诏曰:南疆土司长子木罕入京,着昭镜司督主沈惊鸿全权负责接待,务必体察其来意,维护邦交,钦此。”沈惊鸿接旨谢恩后,心中冷笑——太后这是让她去当这个“挡箭牌”。她知道,一场关于南疆与朝堂的博弈,即将拉开序幕。但这一次,她不再是孤军奋战,昭镜司的亲卫、陆炳的锦衣卫、萧玦的羽林卫,都是她的后盾。她有信心,应对这场风波。
沈惊鸿回到内室,换上一身绯色朝服,腰间的银链藏在衣内,指尖紧紧攥着那枚先帝御赐的“忠勇”玉佩——这是父亲留给她最珍贵的遗物,也是她前进的动力。走到昭镜司门口时,阳光正好穿透晨雾,洒在门前的青石板上。亲卫们已列队等候,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队列整齐如铁。沈惊鸿深吸一口气,抬步向前走去,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愈发挺拔,宛如一株在寒风中傲然绽放的寒梅,坚韧、执着,且锋芒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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