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鸿捡起地上的密信,抖开最上面一封凑到玄仲眼前:“你写给岭南王的信,教他用‘牵机引’毒杀先帝,承诺封他异姓王,这是你的亲笔签名!”她又抓起青铜印章,“这枚印章的刻痕,与你十年前写给宁王的私信印章一模一样,内务府有存档可查!”她字字如刀,戳穿玄仲的伪装,“你还敢说自己是被牵连的?”
玄仲的挣扎突然停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眼底满是不甘与疯狂:“老夫不甘心!”他嘶吼着,血泪从眼角滑落,“老夫辅佐先帝三十年,为大楚平定北疆,到头来却被他猜忌!百官排挤我,皇子提防我,我只是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权力!”他的声音嘶哑如破锣,“权力面前,忠诚本就是笑话!”
“权力不是谋逆的借口,忠诚更不是你作恶的遮羞布!”沈惊鸿一脚踩在他手背的碎瓷片上,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你为了权力,勾结叛党毒杀先帝;为了灭口,用‘醉春香’害死柳氏!多少无辜之人因你而死,你还有脸谈‘本该属于你的权力’?”她的话像重锤,砸得玄仲浑身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狡辩之词。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猛地撞开,林小七带着亲卫冲进来,甲胄上还沾着雪粒,单膝跪地:“统领!太后懿旨!令您即刻带玄仲入宫,陛下要亲自审讯!”沈惊鸿点头,对萧玦使个眼色:“绑结实了,别让他耍花样。”萧玦从腰间解下铁链,“咔哒”两声将玄仲的双手反绑,铁链嵌入皮肉,疼得玄仲龇牙咧嘴,却再不敢出声。
玄仲被亲卫拖出书房,锦袍沾满尘土与血迹,头发散乱如鬼,再也没了三朝元老的威严。走到庭院古柏下时,他突然发力挣脱,转头看向沈惊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血沫顺着齿缝溢出:“沈惊鸿,你以为你赢了?”他声音嘶哑如鬼魅,“老夫只是枚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你连边都没摸到!先帝陵寝的龙袍,根本不是宁王偷的,那是……”“住口!”亲卫慌忙捂住他的嘴,将他死死按在地上,拖拽着走出府门。
沈惊鸿立在庭院里,古柏的影子将她笼罩,玄仲的话像淬了冰的细针,狠狠扎进心口——她早察觉玄仲的供词里藏着破绽,却没料到这盘棋的棋手竟藏在更深的阴影里。龙袍不是宁王偷的?那是谁敢动先帝陵寝的东西?她转头看向萧玦,两人眼中同时闪过凝重——能让三朝太傅甘当棋子的,绝非寻常势力,说不定是宫中那位看似不问政事的太妃,或是潜伏在朝堂的某股宗室力量。
“先把玄仲交给陛下,天牢有我们的人,不怕他不开口。”萧玦走到她身边,将一件披风披在她肩上——那是她昨夜落在昭雪司的,他特意带来了。“不管幕后黑手是谁,只要他还在朝堂,就一定会露出马脚。”沈惊鸿点头,目光望向皇宫方向,晨雾散尽,太和殿的琉璃瓦在晨光中泛着金辉,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她握紧腕间银链,链尾银刺硌得掌心生疼——这场皇权博弈,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
太和殿内,龙涎香袅袅,二皇子身着明黄龙袍坐在龙椅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看到沈惊鸿和萧玦押着玄仲进来,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的鎏金纹饰被震得嗡嗡作响:“玄仲!你可知罪!”玄仲被亲卫按在金砖上,膝盖磕得生疼,却梗着脖子不肯低头,肩膀因愤怒而剧烈颤抖。
“陛下,这是在玄仲书房暗格搜出的密信与青铜印章,皆是他勾结宁王、毒杀先帝的铁证。”沈惊鸿将证物递呈上去,太监捧着托盘快步走到龙椅前。二皇子抓起密信,一封封翻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看到“毒杀先帝”四字时,猛地将密信摔在玄仲脸上:“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太傅!朕待你如肱骨,你却勾结叛党害死先帝!今日朕必让你凌迟处死,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
“陛下饶命!”玄仲突然瘫软在地,声音带着哭腔,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老臣是被冤枉的!密信是沈惊鸿伪造的,印章是他们偷偷放在我书房的!老臣辅佐先帝三十年,怎么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他磕得额头鲜血直流,混着眼泪淌下来,活脱脱一副受冤的模样,却骗不过殿上众人的眼睛。
“冤枉?”沈惊鸿上前一步,声音冷冽如刀,“密信上的签名,与你当年在《平定北疆疏》上的亲笔签名分毫不差,翰林院有存档可对!你写给岭南王的信里,提过先帝早年患痛风的隐疾——此事唯有你与先帝近侍知晓,旁人如何伪造?”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殿内百官,“更何况,云姨娘与李三已各自画押,供出是你指使他们毒杀柳氏、偷取密信,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玄仲的身体猛地僵住,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沈惊鸿抛出的证据,每一条都堵死了他的狡辩之路。他抬头看向二皇子,眼神里充满了绝望,最终重重垂下头,声音嘶哑如破锣:“老臣……认罪。”他的肩膀瞬间垮了下去,“勾结宁王、毒杀先帝、策划谋逆,皆是老臣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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