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张敬德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玉佩和账簿,先是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血迹恰好对接;再翻看账簿,每一页都有萧景琰的签名,与他早年在潜邸批阅的文书笔迹完全一致,末尾还盖着“内库司印”和“李记商号”的印章。张敬德脸色凝重地转向萧玦,躬身道:“殿下,玉佩确是皇家制式,两半契合无间;账簿所载收支,与户部存档的国库流水能对应上,李嵩商号的账册也已被昭镜司查获,确凿无疑!”
“不!不是朕的!是你们伪造的!”萧景琰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竟挣脱了两名卫士的束缚——他藏在袖中的短刀划破了卫士的手腕,鲜血溅在龙袍上,像开了朵妖艳的花。他疯了般扑向沈惊鸿手中的账簿,指甲抠向木匣:“烧了它!把这些假东西都烧了!”他知道,一旦这些证据公之于众,他就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连死后都要背上“弑父暴君”的骂名。
沈惊鸿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右手食中二指夹着的银针如闪电般射出,精准刺入萧景琰的膝盖麻筋。“噗通”一声,萧景琰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磕在金砖上发出闷响,钻心的麻木感顺着腿骨蔓延开来,再也站不起来。沈惊鸿收回银针,玄色袍袖扫过他的脸颊,声音冷冽如冰:“前陛下,事到如今,你还想顽抗?先帝的冤魂、林家满门的冤魂、饿死的流民,都在看着你。”
“顽抗又如何!”萧景琰趴在地上,额头抵着金砖,突然发出凄厉的狂笑,笑声像夜枭啼哭,震得殿内烛火乱颤,“朕是皇帝!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他猛地拍了拍掌心,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厮杀声,紧接着,数十名身穿黑衣的秘卫冲破禁军的阻拦,撞开殿门闯了进来——这些是他藏在宫中的死士,每人腰间都绑着炸药,摆明了要同归于尽。为首的秘卫长手持长刀,直扑萧玦和沈惊鸿:“护驾!诛杀乱臣贼子!”
“护驾!”禁军统领李锐早有准备,高声呼喊的同时,率领百名禁军从殿外涌入。殿内瞬间乱作一团,刀剑相撞的脆响、秘卫的嘶吼、官员的惊呼交织在一起。沈惊鸿拔出腰间的软剑,剑身如秋水般清亮,她挡在萧玦身前,脚步踏成昭镜司秘传的步法,避开一名秘卫劈来的长刀,软剑一旋,精准划破对方握刀的手腕——她从不轻易杀人,却也绝不手软。身后的萧玦握着先帝御赐剑,虽不以武力见长,却剑法沉稳,每一剑都直指秘卫的破绽,配合着沈惊鸿的快剑,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
百官中的武将也纷纷出手,吏部尚书周正清虽为文官,却也练过家传刀法,捡起一名禁军掉落的长刀便砍向秘卫;几名武将更是如虎入羊群,很快便将秘卫分割包围。萧景琰的秘卫虽悍不畏死,却架不住禁军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更有沈惊鸿和萧玦的精准配合。最后一名秘卫被李锐一剑刺穿胸膛,尸体重重砸在丹陛之下,腰间的炸药被禁军提前卸下,没能造成任何损伤。殿内满地鲜血,血腥味混杂着檀香的味道,令人作呕,几名文官扶着廊柱干呕起来。
萧景琰趴在地上,看着自己最后的死士倒在血泊中,眼珠瞪得快要突出眼眶,里面的疯狂渐渐被绝望取代。他伸出手,想要触碰一名秘卫的尸体,却被禁军一脚踩在背上,脸颊贴在冰冷的金砖上,沾了满下巴的血污。“不可能……朕的秘卫……朕的天下……”他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沈惊鸿用软剑剑尖挑起萧景琰的下巴,剑尖上的鲜血滴落在他的脸颊上,晕开一朵暗红色的花。她俯视着他,眼神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冰冷的审判:“前陛下,你的秘卫已死,你的党羽已叛,你的罪证已昭告朝野。你弑父、篡位、贪墨、构陷忠良,桩桩件件都足以凌迟处死。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萧景琰缓缓抬起头,脸上沾满了鲜血和尘土,眼神却突然变得狠厉如狼,死死盯着沈惊鸿和萧玦:“朕没什么可说的!朕就是后悔!后悔当年没早点杀了林文彦那个老东西,没在你沈惊鸿进昭镜司时就捏死你!没在萧玦你还没长大时就斩草除根!若有来世,朕定要让你们挫骨扬灰,血债血偿!”
“来世的事,自有天道轮回。”萧玦走到他面前,玄色王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血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今日便昭告宗室、布告天下:萧景琰弑父篡位,罪大恶极,免去其帝位,贬为庶人,明日午时,午门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其党羽如李嵩、赵康之流,一律从严查办,按律定罪——但朕在此立誓,株连者仅限本人,不累及家眷妻儿,更不祸及无辜。朕要让天下人知道,朕治下的朝堂,只诛有罪之人,不滥杀无辜之辈!”
“陛下英明!殿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齐齐跪倒在地,朝笏顿地的声响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之前还心存疑虑的官员,此刻也彻底臣服——萧玦既有先帝遗诏、宗室支持,更有沈惊鸿这样手握铁证的得力助手,更难得的是有“不株连”的仁心,这样的君主,才是天下之福。连之前缩在人群里的户部主事,都磕得最是用力,额头上很快起了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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