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未散尽的京城街道上,先帝陵寝外已围满了披甲执锐的禁军。沈惊鸿身着玄色官袍,手拎着特制的验尸工具箱,站在厚重的朱漆门前,眼神如淬了寒的刀锋 —— 今日,她要开棺验尸,用最直接的证据,戳破 “先帝病逝” 的谎言,证实当今陛下用牵机毒弑父篡位的真相。
萧玦立在她身侧,明光铠在晨雾中泛着冷光,手按剑柄的指节微微泛白:“沈大人,开棺验尸乃大忌,陛下的亲信若借机煽动舆情、制造混乱,该如何应对?”
沈惊鸿抬手打开工具箱,取出一根通体银亮的细针,毫不犹豫地刺入提前备好的牵机毒酒中。不过瞬息,银针尖端便化作乌黑色,在晨光下格外刺眼。她举起银针,声音清亮如钟:“萧殿下放心,牵机毒入体后,银针验尸的反应绝不会作假。只要验出毒素,所有质疑都会不攻自破。至于那些跳梁小丑,有禁军在此,他们翻不起任何风浪!”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达成默契。萧玦挥手示意,两名禁军上前,合力推开沉重的石门。一股阴冷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郁的檀香 —— 那是先帝入殓时,太后特意下令添加的,美其名曰 “安神护灵”,实则是为了掩盖毒杀后可能残留的异味。
沈惊鸿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陵寝。殿内灯火通明,中央的金丝楠木梓宫雕刻着繁复的龙凤呈祥纹,庄严中透着悲凉。她走到梓宫前,整理好官袍,对着棺木深深鞠躬,声音低沉却坚定:“先帝陛下,臣沈惊鸿今日开棺验尸,实属无奈。若您真遭奸人毒手,臣定要揪出凶手、血债血偿,还您一世清明!”
话音落,她示意卫士上前。四名卫士手持撬棍,小心翼翼地撬开梓宫盖子。先帝的遗体静静躺在其中,明黄龙袍虽已失去光泽,却依旧难掩生前的威严。只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先帝的嘴唇泛着异样的青黑色,指甲缝里也残留着淡淡的乌色 —— 这正是牵机毒中毒后的典型症状,任谁也无法掩饰。
沈惊鸿戴上特制的细棉手套,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根新的银针,指尖稳如磐石,缓缓刺入先帝咽喉处的肌肤。周围的官员和禁军皆屏息凝神,目光紧紧盯着那根银针。片刻后,她缓缓拔出 —— 银针尖端已彻底变成乌黑色,与之前刺入毒酒中的银针别无二致!
“果然是牵机毒!” 沈惊鸿的声音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颤抖,却依旧清晰有力,“先帝并非病逝,而是被当今陛下用牵机毒残忍杀害!这根银针,就是铁证!”
周围瞬间炸开了锅。之前对先帝死因存疑的官员,此刻终于看清真相,愤怒地捶着朝笏;禁军将士们更是目眦欲裂,低声咒骂着 “暴君”。萧玦看着那根变黑的银针,眼眶微微发红,语气里满是悲痛与愤怒:“先帝英明一世,励精图治,没想到竟死在自己儿子手中!今日,我定要让凶手为先帝偿命!”
就在这时,几道身影突然从人群中冲出,为首的是陛下亲信、户部侍郎李嵩。他指着沈惊鸿,厉声喝道:“沈惊鸿!你竟敢擅动先帝遗体,这是大逆不道之罪!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用毒针陷害陛下?一根破针,岂能作为证据!”
沈惊鸿眼神一冷,迈步走到李嵩面前,气场压得他不由自主后退半步:“李大人说我陷害陛下,可有证据?先帝嘴唇青黑、指甲带毒,银针入喉变黑,这都是牵机毒中毒的铁证!你若不信,尽可亲自查验 —— 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李嵩脸色骤变,眼神闪烁不定:“我…… 我才不上你的当!你定是在银针上做了手脚!先帝明明是病逝,你却故意造谣生事,无非是想帮萧玦夺取皇位!”
“造谣生事?” 沈惊鸿冷笑一声,从工具箱中取出一个瓷瓶,拔开塞子,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开来,“这是牵机毒的独家解药。若是先帝真为病逝,解药涂在唇上,青黑色绝不会褪去;可若是牵机毒所致,只需片刻,颜色便会浅淡几分。李大人,你敢不敢与我一同验证?”
李嵩被问得哑口无言,双手死死攥着朝笏,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周围的官员们也看出了他的心虚,纷纷指责:“李大人,你若真信先帝是病逝,为何不敢验证?莫不是收了陛下的好处,想包庇暴君?”
“够了!” 萧玦厉声喝止,眼神锐利地盯着李嵩,“李大人,你若再敢阻碍验尸、混淆视听,休怪我以‘通敌叛国’之罪将你拿下!”
李嵩吓得双腿一软,再也不敢多言,只能灰溜溜地退到人群后。沈惊鸿不再理会他,继续专注验尸。她仔细检查先帝的遗体,发现其手腕、脚踝处的皮肤下,也隐隐透着青黑色,进一步证实了牵机毒已扩散至全身。
随后,她又取出三根银针,分别刺入先帝的手臂、大腿和腹部。拔出后,每一根银针的尖端都变成了乌黑色。她将这些银针一一放在铺着白绸的托盘里,对周围众人说:“各位大人、将士们,这些银针就是最好的证明!先帝确是被牵机毒害死,当今陛下就是弑父篡位的凶手!我们定要将他绳之以法,还先帝清白,还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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