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眼神深邃,指尖轻轻敲击着棺椁边缘,发出沉闷的声响:“新帝登基后,太子和二皇子就明争暗斗不断。太子是先帝的嫡长孙,性格懦弱,却有丞相撑腰,掌着东宫卫,能调动京城周边的兵力;二皇子是先帝的侄子,野心勃勃,拉拢了不少武将,还管着礼部,皇陵的祭祀、修缮都归礼部管,他要想拿皇陵图纸,易如反掌。”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这件事,怕是与他们脱不了干系,甚至可能是其中一方想栽赃陷害,借盗陵之事除掉对方,再趁机掌控朝堂。”
沈惊鸿点头 —— 太子虽为嫡长,却没什么主见,事事听丞相的;二皇子虽有野心,却缺乏正统名分,一直想找机会证明自己。如今先帝陵寝出事,龙袍失窃,还留下 “清君侧” 的血衣,不管是太子栽赃二皇子 “谋逆”,还是二皇子嫁祸太子 “不敬先帝”,最终都会让朝堂分裂,让新帝陷入两难。而这背后真正的黑手,怕是正等着坐收渔利。
就在这时,一名卫士快步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小的青铜钥匙,钥匙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刚从石缝里抠出来的。卫士脸色激动,声音都在发颤:“沈大人!萧将军!在墓室角落的石缝里发现了这个,上面刻着‘昭陵’二字,像是…… 像是皇陵地宫的钥匙!”
沈惊鸿接过钥匙,指尖拂过上面的纹路 —— 钥匙是青铜铸的,边缘被摩挲得光滑,刻着的 “昭陵” 二字清晰有力,是皇室专用的样式,确实是皇陵地宫的钥匙。她心里一沉,把钥匙举到火把下仔细看:“你们看,钥匙的齿痕很新,上面的泥土也是刚沾的,像是最近被使用过。” 她抬头看向萧玦,眼神凝重:“这钥匙要么是盗匪故意留下的,想嫁祸给管钥匙的人;要么就是盗匪不小心掉落的,不管是哪种,都说明盗匪与皇室内部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宫里的人。”
“先把钥匙收好,用锦盒装起来,别留下指纹。” 萧玦说道,目光扫过墓室的石门,“我们先回京城,把此事禀报陛下,再从长计议。皇陵这边留两队禁军值守,不准任何人靠近,连守陵卫士都要换一批,免得有内应通风报信。”
离开昭陵时,雪还在下,太阳已经升起,却没什么温度,惨白的光洒在雪地上,晃得人眼睛疼。沈惊鸿骑在马上,手里攥着装钥匙的锦盒,指尖能触到钥匙的冰凉 —— 盗匪为什么只偷龙袍?留下 “清君侧” 的血衣是想针对谁?太子?二皇子?还是…… 新帝?还有那把钥匙,到底是嫁祸,还是失误掉落?一个个疑问在她心里盘旋,像一团乱麻,却又隐隐透着一丝线索,指向朝堂深处的阴谋。
回到京城时,皇宫已经炸开了锅。新帝坐在御座上,脸色铁青,手里的奏折扔了一地,连龙椅扶手上的珍珠都被他攥得发暗。殿下的文武百官低着头,大气不敢喘,连咳嗽都要忍着 —— 新帝登基不久,本就根基不稳,如今先帝陵寝被盗,这要是传出去,怕是会有人质疑他 “德不配位”,连先帝的陵寝都护不住。
看到沈惊鸿和萧玦进来,新帝立刻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奏折,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沈爱卿!萧爱卿!昭陵之事,你们查得怎么样了?龙袍找到了吗?是谁这么大胆,敢盗先帝陵寝?!”
“回陛下,” 沈惊鸿躬身行礼,玄色披风扫过地面,没有丝毫慌乱,“臣等赶到昭陵时,陵门已被打开,先帝棺椁内的九龙袍不见踪影,石台上放着一件染血的假龙袍,袍身绣着‘清君侧’三字。臣等在墓室石缝中发现一把皇陵地宫钥匙,钥匙齿痕新鲜,初步判断,盗匪熟悉皇陵布防,且与皇室内部有关联。”
“清君侧?!” 新帝瞳孔骤缩,猛地拍了一下御座,龙椅发出沉闷的声响,“好大胆子!竟敢借先帝陵寝做文章,还敢提‘清君侧’?!查!给朕彻查!不管是谁,就算是皇子,就算是宗亲,也要查到底!朕倒要看看,是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谋逆!”
陛下息怒! 白发苍苍的丞相袍角轻扬,鹤发随着动作微颤。他自文官队列中缓步而出,苍劲有力的脊背弯成谦卑的弧度,双手交叠行稽首礼,老臣斗胆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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