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镜看着她失魂的模样，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却又升起一股悲凉 —— 为了权力，竟能背叛陛下、出卖百姓。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更坚定：“陛下，证据确凿，太皇太后与三大世家意图谋反害君！臣恳请陛下授予臣主审权，联合大理寺、刑部三司会审，彻查此案，将所有奸佞绳之以法！”
景明帝盯着地上的骨牌，又看了看苏镜举剑的手，深吸一口气，眼神终于变得决绝。他接过尚方宝剑，重新递回苏镜手里，指腹碰了碰她泛红的指节：“苏镜，朕信你！朕任命你为三司主审，大理寺卿、刑部尚书为副审！你可调动禁军，查任何卷宗，若有阻挠者 —— 先斩后奏！”
“臣遵旨！” 苏镜双膝砸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三个响头磕得额头泛红，“臣定查清真凶，还先帝英灵安宁，还天启百姓太平，还先父一个公道！”
太皇太后突然疯了似的爬起来，朝着苏镜扑过去，银白发丝散乱在脸上：“你这个贱人！都是你毁了哀家的计划！哀家要杀了你！”
两名禁军立刻上前，死死按住她的胳膊。太皇太后挣扎着，尖声喊得嗓子都哑了：“陛下！三皇子才是天启正统！你这个傀儡皇帝，凭什么占着龙椅！你不能听这个贱人的话！”
景明帝闭上眼睛，语气冷得像冰：“将太皇太后软禁在慈宁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禁军拖着哭闹的太皇太后离开，御书房里终于静下来。景明帝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疲惫，却满是信任：“苏镜，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祈福大典还有三天，千万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臣明白。” 苏镜站起身，握着尚方宝剑的手稳了稳，“臣已有计划，三日后定让三大世家、所有奸佞当众认罪伏法。”
萧玦走到她身边，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碰了碰她磕红的额头：“需要帮忙随时找我。禁军已经备妥，只要你一声令下，就能包围西山废营。”
苏镜点点头，眼眶又热了。从查案到现在，萧玦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像撑在她身后的墙。她攥紧剑鞘，声音轻却坚定：“谢谢你，萧玦。”
离开御书房时，夜已经深了。月光洒在皇宫的琉璃瓦上，冷得像霜。苏镜握着尚方宝剑走在金砖路上，想起父亲当年教她练剑的模样 —— 父亲握着她的手，让她挥剑斩落枝头的枯叶：“镜儿，剑是用来守护正义的，就算对面是再强的敌人，也不能退。” 现在，她终于能握着剑，守护父亲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了。
回到昭镜司时，书房的灯还亮着。林墨和几个官员围着桌子等她，见她进来，林墨立刻迎上去，语气里满是急切：“姑娘，陛下同意让您主审了？太皇太后…… 处置了吗？”
苏镜点点头，把御前的事说了一遍。几个年轻官员忍不住攥拳欢呼，老捕头陈叔却皱着眉，手指敲了敲桌角：“姑娘，三大世家私兵都是常年训练的精锐，还有西域骑兵帮忙，咱们得防他们狗急跳墙，在祈福大典前搞小动作。”
“陈叔说得对。” 苏镜压了压手，让大家安静，“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必须分三路准备。林墨，你带一队人去西山废营，画详细的兵力部署图，摸清他们的粮草和兵器库位置；另外去太医院，请太医们多备些解‘牵机引’和‘醉魂香’的药剂，防止他们用毒。”
“是！” 林墨立刻提笔记录，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
苏镜又看向其他官员：“你们分两组 —— 一组查李、张、赵三家的账目，重点查最近与西域的银钱往来，尤其是军械、药材的交易；另一组去城门口和各坊市加强巡逻，严查进出城的车马，绝不能让他们偷偷运兵器、私兵进城。还有天牢那边，加派两倍人手看守赵德，不能再让他被人灭口，继续提审，挖更多阴谋出来。”
官员们纷纷领命，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远。昭镜司的灯一盏盏亮起来，窗纸上映着忙碌的人影。苏镜坐在书房里，拿起桌上的骨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 “杀” 字，突然想起阿罗的供词 ——“赵德还让我刻过特殊骨牌，上面有奇怪符号，要放在先帝陵墓里”。
那些骨牌…… 会不会和巫蛊有关？会不会是太皇太后他们用来巩固权力的手段？
“姑娘，萧王爷来了。” 门外传来林墨的声音。苏镜收起骨牌，打开门，萧玦手里拿着一张地图，玄色披风上还沾着夜雾：“苏镜，西山废营的探查有眉目了 —— 三大世家私兵约五千人，配了弓箭和十门小炮，西域骑兵三百人藏在营外的林子里。”
苏镜接过地图，指尖点在 “西山废营” 的标注上：“五千私兵加三百骑兵，硬攻会有伤亡。”
“所以得智取。” 萧玦指着地图上的皇宫方向，“三日后祈福大典，三大世家族长肯定会亲自来。我们在大典上控制他们，再派精锐突袭废营 —— 群龙无首，私兵必乱。西域骑兵那边，我会派两千禁军在他们必经之路设埋伏，绝不让他们靠近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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