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清风暗自偷瞄了好几眼,“还去吗?”
遇翡当即站直,像是质问:“为何不去?孤堂堂一个王爷,凭什么心虚?”
清风:……
好好好,行行行。
她扶住了险些自己绊自己一脚的遇翡,“那您在这等属下还是……”回王府去呢?
遇翡有多少酒量她是清楚的,几盏小酒,远远没到醉的时候。
“城隍庙街见吧。”这样的时刻,遇翡还是想去城隍庙街前头坐着,“雨也渐小了。”
“你就告诉她……”
告诉她什么呢?
遇翡想了半晌,“叫她休要自作主张乱掺和,不知天高地厚。”
清风无语得很,随后又默默追问:“还有吗?”
“算了,不要讲了,孤知道是她做的。”遇翡又改了主意,寻了个雨淋不到的台阶坐下,愈发笃定,“就是她做的。”
过去之人只记得遇瑱是天降祥瑞,但从无人提及,今上早些年得了一个又一个皇子,遇瑱之后至今十七年,宫里再没得上一个子嗣。
这事还是承明二十五年揭出来的。
那时她和李明贞成婚三年,日子过得平淡却有滋味。
抛开皇五子的身份后,朝堂纷争与她无关。
老丈人李慎行人如其名,为人谨言慎行,膝下生有三女,没有男丁承继香火,出于一番保全女眷的心思用意,他从不在家中谈论朝堂事。
遇翡也只在上街时才能听见百姓偷着议论几句。
说是——
祥瑞之子凤凰胎吸走了今上所有的子嗣,这才得以强势降生。
承明二十四年起,承明帝积劳成疾,身子骨每况愈下。
于过去,祥瑞之子乃是玉京之福,是承明帝勤勉理政的福报,可当承明帝自顾不暇,祥瑞子又好似成了某种不可说的禁忌。
古语曾云,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
这古往今来,妖祥都是搁一起的,是妖还是祥,主要还是君心来定。
故外界对祥瑞子捧得越高,遇瑱的处境便愈发不好。
遇瑱打小受宠,受不得一口气,从二十四年忍到二十五年,终是忍不住逼了宫。
数年之后才发生的事,竟在此刻又掀起了风浪,遇翡很难不将它与李明贞联系在一起。
她死而复生回来了,李明贞——
应当也是。
那么帮着遇瑱一起逼宫的谢阳赫呢。
是谢阳赫提前寻到了李明贞,青梅竹马的夫妻俩想提前筹谋,还是……
此时将祥瑞子的事闹开,有如隋珠弹雀、牛鼎烹鸡。
父皇身子骨还是大好的时候,不会太将这些传言放在心上,即便入了心,到最后也只会轻拿轻放。
毕竟他还需要祥瑞子来当他的福报做给天下人看。
李明贞不是愚笨蠢人,必然也能想到这一层,但她还是选择这么做,是什么用意?
都说成婚成婚,女人昏头,李明贞总不能也是昏了头。
一想到成婚,就难以避免想到谢阳赫,清风只见自家殿下忽然神情冷肃,面如寒霜,连个表情都敛了,当即闭上了险些开口的小嘴巴。
“去跟那个女人说,”不知不觉,遇翡连称呼都换了。
之前好歹是还有个礼数周到的“李娘子”,现在好了——
“那个女人”。
清风仰头望了望天,心道自家殿下近来就有如这天,阴沉得很。
“就去问她,是不是她做的,是何用意。”
“殿下,您不是说,晓得是李家娘子做的么。”清风那欠欠的小嘴巴又打开了,“这算明知故问吗?”
“你不说孤知道,她怎么知道孤是明知故问?”
遇翡心头火气烧得正旺,当即起身,没好气地蹬了清风一脚,“跟着孤这么多年,对外人该说什么话没数么!”
孤要你有何用!!!
外人二字咬音还格外重,像是要刻意告诉清风,李明贞是外人,外人!
清风身子一扭,丝滑躲开遇翡的一脚,当即抱剑赔笑告饶,哄孩子一般:“好好好,是是是,属下这就去。”
遇翡:……
火气还是发不出来,但清风走得相当迅速,遇翡只来得及冲着她的背影叮嘱:“莫要叫人发现了!”
发现了……
遇翡眼睁睁看着清风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对着那片雨幕望了许久。
半晌才呆呆坐回冰凉的台阶,揉了揉有些发痒的眼睛,低声自语。
“她重名声。”
被发现了不好。
-
云河巷。
李府在云河巷算是比较好认的门户,盖因它从外头看上去最质朴无华,门前甚至连个镇宅的石像都没有。
牌匾上“李府”二字,李字下头的“子”字那一横还掉了漆。
不少人说,李府连生三女一直没有子嗣,都是牌匾闹事,子字少了那关键位置,可不就成了女。
即便这样,李家在这李府住了不少年头,也未见有人给牌匾补上那一笔。
清风踩着轻功飞檐走壁,寻了好一会儿才寻到后宅李明贞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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