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十九年秋,玉京京都。
“听说了吗,允王殿下好端端走在路上,叫人拍了闷棍!”
“怎么没听说,要说允王殿下也是忒好脾气了些,什么人都敢蹬鼻子上脸,拍闷棍这事都做得出来,忒不是个东西!”
“什么好脾气,贵人们说白了都一个样,听说殿下身边跟的那随从是他养的娈童,难怪油头粉面不像话,半点男儿英武都无,倒不如那六……”
“大胆,这话你都敢说!”身边人恨不能用糕点糊死那一张嘴,“允王殿下好脾气,不计较咱平头老百姓讲,六殿下也是你能挂在嘴边的?”
不论是好是坏,背后议论皇子,抓着了打板子都是轻的!
那人自知失言,当即轻轻自掌了下,随后又抓着脾气最好最不计较的“平民谈资”允王殿下说起来。
“我看咱们玉京这天,要变了。”
这话乃是一老道说的,大碗茶一饮而尽,老道捋着长须,高深莫测的模样。
“这话从何说起,允王殿下性子软,顶多……”就象征性质查一查。
查出来么,假模假样罚一罚,性子软和的那位就抬抬手就放人家一马了。
这么些年,允王殿下吃的这样那样的亏还不少么。
“前些年都是小事,这次不同,性子软和如何,凤子龙孙,出门在外顶的是天家颜面,谁敢真正撒野?”
老道轻哼,顺带对着老天方向抱了抱拳以示恭敬,“彻查,不彻查,那都是有说法的。”
此话一出,吃瓜群众顿时围了过去,想听下文。
与此同时的允王府内。
躺在床上的人骤然睁开双目。
才睁开时便觉天旋地转,脑门剧痛,遇翡捂着脑门起身,眼见房内众人瞬时集成团团转,有的喊着“殿下醒了”地往外跑 ,有的则是围上来,一口一句“殿下,感觉如何。”
场景陌生,却又熟悉。
直到清风那张娃娃脸凑近。
“殿下,大夫马上来了,头还疼不疼?”
如同魔音,入耳时带着阵阵回音。
“殿下,殿下?”
“清……风?”遇翡僵硬开口,嗓音沙哑,好似穿过层层叠叠的时空,眸光落在清风身上时,带着浓浓的打量意味。
“殿下,属下在这,”清风又上前半步,一只脚落在床边的紫檀雕花脚踏上,“殿下?”
话毕,又扭头看向屋内小仆,“大夫呢,大夫为何还没来?”
一瞬间,无数记忆涌入脑海,遇翡只觉头疼欲裂,冷汗自额角沁出,连带着被包扎好的伤口也透出了血色。
清风,自小与她一同长大的随从,死于承明二十五年。
为救她,被人砍了无数刀,临死前还以最后一口气,死死抱住歹人双腿,同她讲——
“殿下,快走。”
而她遇翡,同样死于承明二十五年。
被挚爱的妻子,一箭穿心。
遇翡攥住清风的手,像是要将这条命牢牢握住,略显狭长的凤眼里好似凝聚着风暴,“清风,为何——”
还活着。
“殿下,您出门叫人给当头拍了一棍子,可有看清歹人长相?”清风不明所以,只以为自家王爷问的是为何她会躺在床上。
气上心头,当即喋喋不休:“要是叫属下知道谁动的手,属下非得拍他十棍子不可!”
言罢,又自知失语,弱弱看了一眼遇翡:“殿下,这回可不能再心软了!”
过去被人偷点钱什么的都是小事,这次人家是照脑门拍的。
拍就算了,还特意套了麻袋,太过分了些!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钝钝的脑袋转了一转,遇翡记起,是有这么回事。
承明十九年,临死的前些年,她追着卖糖水的大娘跑,想喊她走慢些,卖一碗糖水给她,路过一条无人的巷子时,被人当头拍了一棍。
因这一棍,不久后的秋狩,父皇特意允她休息,不必同兄弟们参加狩猎。
老六在秋狩上得了头筹,父皇为他赐婚,赐的正是她倾慕多年之人。
——李明贞。
她愣在当场,老六却当场拒婚。
哪料这李慎行是父皇极为看重的人,原想趁着好日子来个三喜临门,叫他再兼个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的活。
这一拒平白打了两家人的脸。
昭武校尉谢阳赫突然冒了出来,为老六担责,说自己与老六乃是兄弟之交,老六拒绝,只因他与李家长女是青梅竹马。
峰回路转,有“朋友妻不可欺”的义气在前,被打的脸好似挽回一点点。
父皇借坡下驴,当即给谢阳赫与李家嫡长女李明贞赐了婚。
除此还破格给那正六品的昭武校尉谢阳赫抬了两阶,直接升成了宁远将军。
虽说还是个没有实职的散官,但品阶却是实打实的正五品了。
那时的自己站在不显眼的角落,看着得了恩典随父一同过来的李明贞款款行礼。
手中一块糕点被捏成了碎渣,她不知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将那点碎渣塞入口中的,只记得那日的点心,又苦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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