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众人吃着手里签到来的奶糖,终于等来了光屏有了动静。
大秦,咸阳宫章台殿。
嬴政捏着掌心的奶糖,指尖蹭过甜香的糖纸,眉头微蹙后又缓缓舒展。他将奶糖放在案上,对身旁侍立的李斯道:“还好这签到福利并非粮米布帛那般充裕,仅是这点小食。”
李斯躬身道:“陛下所言极是。若福利过于丰厚,百姓恐心生惰性,日日只盼签到,荒废耕织与徭役,届时大秦根基必受动摇。”
嬴政颔首,目光落在殿外正在分发奶糖的侍从身上,语气沉了几分:“你我都清楚,大秦刚统一天下,百废待兴,需靠百姓耕战方能稳固江山。仙家赐下福利,若用之得当是助力,若引得万民懈怠,便是祸端。”
他顿了顿,指尖敲击着案几,眼底满是疑虑:“只是这仙家行事莫测,每日准时赐下福利,却从不现身,也无只言片语。你说,它究竟是何目的?真如表面这般,是要助我大秦兴盛?”
李斯沉思片刻,回道:“陛下,臣不敢妄测仙家心意。但观今日福利,虽微薄却能安抚民心,且此前核查,奸邪之徒(注:如欺压乡邻的旧贵族家奴、贪墨军粮的小吏)皆无法签到,倒似在帮大秦肃清乱象。”
“肃清乱象?”嬴政捻着胡须,眼神锐利,“可天下没有白来的恩惠。它既辨忠奸、赐小利,或许是在观我大秦行事,或许另有图谋。”
他忽然看向蒙恬,吩咐道:“蒙恬,你派心腹暗中巡查郡县,记录百姓签到后的动向。若有因贪求福利而荒废劳作之人,按秦律惩戒;再查那些无法签到的奸邪之徒,尽数收押问罪。”
“臣遵旨!”蒙恬躬身领命。
嬴政又对李斯道:“传朕旨意,晓谕天下:仙家福利乃额外恩赏,农桑、徭役、兵役仍是本分之事。凡懈怠耕战、专盼签到者,削去其签到资格,重者罚为徒隶。”
李斯应道:“臣即刻拟诏,传至各郡县。”
嬴政重新拿起案上的奶糖,轻轻掰开一角,甜意漫开却未让他放松。他望着殿外万里晴空,低声自语:“仙家若真助大秦,朕自当感念;若有暗藏祸心,朕也绝不任其摆布。这大秦的江山,终究要靠大秦人自己守的。”
“蒙毅,可有查到公子亥和赵高因何事不能签到?”赢政想着他的十八子也是个不能签到的。
蒙毅闻言躬身出列,神色肃然:“陛下,臣已暗中核查多日,公子亥与赵高的光屏确是始终毫无反应,却查不出二人当下有何奸邪行径。”
嬴政捏着奶糖的手指猛地收紧,糖块碎裂在掌心,甜香混杂着烦躁漫开:“查不出?胡亥才几岁,自小在宫中长大,平日里只会缠着朕撒娇,连朝堂事都不懂,怎会入不了仙家的眼?”他越想越疑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愿相信——胡亥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嘴甜乖巧,从未有过欺压下人、贪墨作恶之事,这光屏怎会判定他不能签到?
“至于赵高,”嬴政话锋一转,眼神冷了几分,“他早年入宫为宦,虽曾有过小错,却也算谨小慎微,近些年掌宫中杂务,也未见大过。难道是仙家能窥见未来,判定他日后会行大恶?”这个念头让嬴政心头一震,若光屏真能预知后事,那赵高与胡亥今日的“无资格”,岂不是预示着日后会生祸端?
蒙毅迟疑着回道:“陛下,臣曾试过让赵高接触其他官员的签到福利,可福利刚近他身便化作银芒消散,可见仙家对他的判定极为明确。公子亥那边,臣也询问过宫中学士与侍从,皆称公子平日无恶行,唯独……偶尔会因琐事打骂宫人,只是下手不重,算不得大过。”
“打骂宫人?”嬴政皱起眉,这虽不是大恶,却也是心性不定的苗头。他沉声道:“莫非仙家辨的不仅是当下恶行,更是心性根基?胡亥年幼骄纵,今日敢打骂宫人,日后若掌权势,未必不会暴戾行事?”
李斯上前一步道:“陛下所言极是。此前大秦查处的无法签到者,除了已行恶事之徒,还有些是心性贪婪、恃强凌弱之辈。公子亥的骄纵与赵高的隐忍,或许在仙家眼中,皆是日后生乱的隐患。”
嬴政沉默良久,掌心的碎糖渣几乎嵌进肉里。他虽疼爱胡亥,却更重大秦江山。若光屏真能预知,绝不能留隐患。
“传朕旨意,”嬴政终是开口,语气凝重,“胡亥即日起严家管教,每日诵读秦律与农事书籍,不许再肆意骄纵,若有改进,再看光屏是否恢复资格。”
随后他看向蒙毅:“你带赵高去骊山陵工地劳作,严加看管,观察其言行。若有丝毫异动,或仍存贪恶之心,即刻禀报朕处置。”他顿了顿,补充道,“此事秘密进行,不可声张,免得宫中人心惶惶。”
“臣遵旨!”蒙毅与李斯齐声领命。
“你看,有动静了,仙人出现了。”此时各个时空的光屏都传来了动静。
嬴政拿过光屏观看,李斯、蒙恬等人也急忙看向光屏,便见光屏之中浮着一处从未见过的“居所”——四方方正正,通体透亮,绝非砖瓦木石所建,更有银芒萦绕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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