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碰病历的瞬间,赵咸鱼如遭雷击,那单薄的纸张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她指骨发白。
一页页翻过,那些熟悉的药名,那些龙飞凤舞的批注,都像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记忆深处。
紫苏草,清肺止咳。
这个名字,让她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冷宫的雨夜,阴冷刺骨,她蜷缩在漏风的窗下,怀里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狸花猫。
那是她被废黜后唯一的慰藉。
小猫咳着血,虚弱得连叫声都发不出。
她哭着跑遍了冷宫荒芜的院子,在墙角找到了唯一一丛还算茂盛的草药,凭着幼时在母妃宫里学来的零星知识,笨拙地捣碎,一口口喂给小猫。
那草药,就是紫苏草。
她曾以为是自己无能,才没能救回那条小生命。
可现在,这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杨家,富可敌国的杨家,给自家千金大小姐治咳血顽疾的药方,竟然和她一个废太子妃在冷宫喂猫的野草,是同一种东西!
荒谬!何其荒谬!
一股滔天的怒火与刺骨的悲凉猛地冲上头顶,赵咸鱼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在地。
她踉跄一步,扶向身侧的宗祠墙壁,指尖恰好按在了那副巨大的紫檀木族谱之上。
就在这一刹那,异变陡生!
“嗡——”
整座杨氏宗祠猛然一颤,墙上那密密麻麻的族谱名讳,竟像是活了过来!
每一个墨色字迹的笔画边缘,都开始渗出丝丝缕缕的金丝血泪,沿着木纹蜿蜒而下,散发出既神圣又悲怆的气息。
“她小时候咳血的药方,和我冷宫时喂猫的草药…居然是同一种!”赵咸鱼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这不仅仅是对杨婉儿的同情,更是对自己过往所有苦难与屈辱的控诉!
她的话音未落,脚下的青石板地砖突然发出“咔嚓”的碎裂声。
她触碰族谱的那只手,仿佛成了一个撬动天地的支点。
一道刺目的金光自地底迸发而出,伴随着剧烈的震动,整座宅邸都开始摇晃,仿佛沉睡了千年的巨兽正在苏醒。
“轰!”
宗祠正中央的地面猛然炸开,一股蕴含着磅礴生命力的金色泉水冲天而起,宛如液态的太阳,将整个昏暗的祠堂照得亮如白昼。
泉水所及之处,腐朽的梁柱重新焕发生机,枯萎的供花瞬间绽放,就连空气中常年不散的檀香味,也被一股清冽甘甜的气息所取代。
这惊天动地的变故,瞬间引来了府中的所有人。
庭院深处,一袭白衣的陆离正临窗抚琴,琴音本是清冷如月,却在震动传来的一刻陡然变得高亢激昂。
他猛地抬头,望向宗祠方向那冲天的金光,他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重重一拨,铮然作响,随即开口,声音清越,乘风而歌:“以泪洗泪,以痛赎痛!因果已动,轮回当兴!”
琴音仿佛蕴含着某种神秘的法则之力,话音未落,庭院中那座价值连城的翡翠山水屏风,竟在金光的照耀下“哗啦”一声化作一片氤氲的雾气。
雾气散去,原地不再是死物,而是一片生机盎然的药田!
那些只存在于古籍中的奇花异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发芽、生长,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药香。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些闻声赶来的杨府仆役,无论是脸上、手上常年劳作留下的旧伤疤,还是身上暗藏的陈年旧疾,都在这金色光芒的笼罩下,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愈合、消失。
几个年迈的老仆甚至激动得老泪纵横,跪地叩拜,以为是神迹降临。
“快看!快看那里!”人群中,韩十七指着宗祠内堂,声音都变了调,“杨老爷的牌位……牌位在流蜜!”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供奉在最高处的杨家老太爷的牌位,那黑底金字的“杨”字,此刻竟真的从笔画中缓缓渗出琥珀色的粘稠液体,如同蜂巢中满溢的蜂蜜,滴滴答答落在下方的香案上,散发出奇异的甜香。
一个识字的老管家凑近一看,顿时骇然失色:“这……这不是蜜!这是……是账本!是老爷生前压榨佃户的那些田租账本!”
原来,那所谓的“甘露”,竟是杨家先祖罪孽的具象化。
他一生聚敛的财富,此刻正以这种方式,从代表他身份的牌位中,一点点渗出,化作赎罪的甘露,滋养着被他压榨过的一切。
就在杨府乱作一团之时,京城另一端,钦天监孙五爷的观星楼内,气氛同样凝重到了极点。
孙五爷颤抖着双手,将一幅尘封已久的古老卷轴在地上缓缓展开。
那是一幅描绘着山川河流的地图,但图上的脉络却并非水文地理,而是两条一金一黑、纠缠不休的诡异线条。
“《双生地脉图》……错不了,这就是上古传说中的‘因果轮回阵’!”孙五爷的声音干涩,眼中满是惊骇与狂热,“阵眼已开!杨小姐的‘爱’与郡主的‘悲’,这两种极致的情感力量在杨家祖宅交汇,正在强行重塑京城的地脉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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