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2月下旬的沪市，飘起了入冬后的第一场小雪。抗风险工作室的玻璃窗上凝着薄薄的霜花，苏瑶捧着杯热可可，靠在策划区的沙发上，眼神像雷达似的盯着不远处的林晓和陈隽——林晓正低头改“老地方私房菜”的长期方案，陈隽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却频频侧头看她，连屏幕亮了都没察觉。
“咳咳！”苏瑶故意清了清嗓子，把热可可往桌上一放，凑到林晓身边坐下，“晓晓，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跟陈隽说是我讲的。”
林晓头也没抬，手里的笔还在方案上划着重点：“什么事这么神秘？是不是又有商家要合作了？”
“比商家合作重要多了！”苏瑶压低声音，用胳膊肘碰了碰林晓，“你没发现陈隽对你特别不一样吗？上次你改赵老板的方案，熬到半夜，他明明可以第二天再帮你检查，非要陪着你，还特意去买了你爱吃的香菇鸡丝粥；还有上周小程序崩溃，他从老家赶回来，第一时间不是问服务器情况，是先问你急不急——这哪是普通战友啊，这分明是‘特殊关照’！”
林晓握着笔的手顿了顿，耳尖有点发烫，却还是嘴硬：“那是因为我是CEO，方案出问题我责任最大，他怕我压力大；小程序崩溃影响商家合作，他问我急不急，是怕我跟商家不好交代，他就是责任心强，你想多了。”
“责任心强？”苏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从手机里翻出张照片——照片是李阳上次偷偷拍的，画面里林晓正趴在桌上睡觉，陈隽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件外套，正要往她身上盖，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你看这张照片，要是单纯责任心强，他会特意给你盖外套？王浩上次熬夜修服务器，趴在桌上睡了，他怎么没给王浩盖外套？”
林晓接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陈隽，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想起上次熬夜改方案，醒来时身上确实盖着件带着淡淡洗衣液香味的外套，当时她以为是许萌盖的，现在看来，竟是陈隽。
“可能…可能是许萌让他帮忙盖的吧？”林晓把手机还给苏瑶，假装继续看方案，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子里全是陈隽帮她盖外套的画面。
“许萌那天早就走了！”苏瑶气得拍了下沙发，声音都提高了几分，“我跟你说，陈隽总偷偷看你！上次团队聚餐，你跟赵老板视频通话，聊得正开心，他坐在对面，手里拿着筷子，却一直盯着你看，连菜都忘了夹；还有上周咱们去鲜丰水果店，你跟王老板讨论直播细节，他站在旁边，眼睛就没离开过你——整个工作室的人都看出来了，就你跟个‘恋爱脑缺失’似的，啥都没发现！”
林晓的脸彻底红了，她偷偷抬眼看向陈隽，发现他正低头看着平板电脑，好像没听到她们的对话，可耳朵尖却红得能滴出血。她赶紧移开目光，拿起桌上的热可可喝了一口，掩饰自己的慌乱：“你别瞎撮合，咱们现在正是发展工作室的好时候，谈感情会分心的。再说，陈隽那么优秀，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欢他，怎么会喜欢我？”
“他优秀你也不差啊！”苏瑶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是咱们沪市大学的‘营销才女’，帮那么多商家扭亏为盈，长得又清秀，陈隽喜欢你怎么了？很正常啊！我跟你说，上次我爸问陈隽，以后想不想自己创业，他说‘只要林晓想把工作室做大，我就一直跟着她’——这话要是没点别的意思，我名字倒过来写！”
林晓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甜丝丝的，又有点慌。她想起陈隽说“你一个人加班，我不放心”时的样子，想起他帮她拂掉头发上樱花花瓣的动作，想起他给她带的热奶茶和香菇鸡丝粥……这些细节，好像真的不是“普通战友”会做的。
“我…我再想想。”林晓终于松了口，不再像之前那样一口否定。
苏瑶刚想再说点什么，陈隽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平板电脑：“晓晓，赵老板的长期方案我看完了，这里有个小问题——储值活动的优惠力度有点大，按赵老板的成本算，可能会亏本，我帮你调整了一下，充300送80，比充200送50更划算，还能提高客单价。”
他把平板电脑递给林晓，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赶紧移开。陈隽的耳尖更红了，小声说：“你看看，要是没问题，就发给赵老板吧。”
“好，我看看。”林晓接过平板电脑，假装专注地看方案，却能感觉到陈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暖暖的。
苏瑶看着两人的互动，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这俩真是急死我了，再这样下去，得等到天荒地老才能在一起！”她站起身，故意说：“我去茶水间泡杯咖啡，你们慢慢看方案。”
苏瑶走后，工作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林晓翻方案的声音和陈隽轻微的呼吸声。林晓看着平板电脑上调整后的储值方案，忍不住说：“陈隽，谢谢你，每次都帮我检查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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