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看似推脱,实则是在试探——既不答应也不回绝,只想看看对方能开出什么价码。若是条件够诱人,他也并非不能出手相助。
长毛心知肚明,二话不说,将早准备好的信封重重拍在桌上,直视大埔黑的眼睛说道:
“你不肯出力,大D哥也不会要你的货;这笔钱,是给你办事用的。”
大埔黑是只老奸巨猾的狐狸,但长毛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
大D手上握着一些关于药丸的渠道,而眼前这位大埔黑正是他货源之一,长毛这番言语其实是在施压——若这次你不帮忙,往后合作也就到此为止,毕竟我的供货方不止你一个。不过长毛也清楚,话不能说得太绝,该给的好处仍得给足,软硬兼施,方能在谈判中占据主动。
大埔黑伸手一把抓过面前鼓鼓囊囊的袋子,举到耳边轻轻晃动,单凭声响与手中沉甸甸的触感,便知里头钞票数目可观,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笑意。旁边的东莞仔则摸了摸下巴,顺势跟长毛谈起药丸的行情:“以后每粒二十块,你们卖六十块啦!”
“让我稍微赚点,应该没问题吧。”
大埔黑将袋子夹进腋下,动作已表明答应合作,愿意为大D出力。见状,长毛也顺势退让一步,对着两人开口道:
“大D哥最多能给十九块。”
这个价格显然令大埔黑满意,他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拍了拍身旁东莞仔的肩,朗声说道:
“东莞仔,这事你来办,别闹太大,但气势一定要足!”
……
长毛正与大埔黑交涉之际,大D已回到酒吧,却并未去找邓伯饮酒叙话,而是挑了个僻静的包厢,让人送上两瓶兰姆酒后,便打发小弟离开。他独自饮着酒,一边从衣袋中掏出手机,迅速输入几个号码,随即拨了出去。
“嘟嘟嘟……”
几声忙音过后,电话那头传来刑天的声音:“喂,这里是万国大厦,刑天,什么事?”
一听是刑天,大D立刻在电话里恭敬喊道:“猛犸哥。”
刑天一察觉是大D来电,立马明白对方必有要事相托,也不多寒暄,直截了当问道:
“大D,有困难直接讲,能帮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多谢猛犸哥。”
大D听对方未等自己开口便主动允诺,心中一喜,连忙在电话里回应:
“猛犸哥,我已经跟邓伯那个老家伙谈妥了,谁先拿到龙头棍,谁就当新一任坐馆。我最近得到消息,龙头棍目前在大陆,想请猛犸哥帮忙查一查下落。”
大D心里清楚,东星的生意版图广阔,虽在大陆布局不多,但皆属正当经营,手下人出入内地毫无障碍。因此求助刑天寻找龙头棍,实为最佳选择——毕竟他自己正被警方紧盯,连离港都成问题。
刑天听完大D所言,握着电话点了点头,沉稳回应:
“好,我明白了,我会安排人手帮你查清楚。”
电话那头的大D一听刑天爽快应承,脸上立刻浮现欣喜之色,连连道谢:
“多谢猛犸哥。”
“行了,挂了。”
刑天随意回了一句,随即挂断电话,顺手端起旁边茶杯轻啜一口,接着按下桌上的传呼按钮,高声唤道:
“阿渣,进来。”
不到五分钟,办公室大门开启,身穿西装的阿渣快步走入,在刑天面前微微躬身:“猛犸哥,有何吩咐?”
刑天朝他点头示意,随后说道:
“刚刚大D打电话来,要我帮忙找龙头棍。听说那东西现在在大陆,你去查查看,到底落在什么地方。”
“是,猛犸哥。”
阿渣应声领命,当即从口袋取出手机,快速拨出一串号码,接通后立即下令:
“阿仔,马上去查和联胜吹鸡那边,龙头棍的下落。”
阿渣掌握着一条专属于自己的情报渠道,而这条渠道更直通香江的地下世界。众所周知,在香江的黑市之中,只要价钱到位,无论是机密要事,还是街巷流言,皆可收入耳中——这便是信息网络的价值所在。
就在半天之前,阿渣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他迅速将手机掏出,接通后仔细聆听阿仔传来的汇报内容。听完之后,阿渣立即动身赶往刑天的办公室,进门后便开口说道:
“猛犸哥,龙头棍的下落已经查清楚了,目前在吹鸡手下一名叫四眼仔的小头目手里。而且这个四眼仔一直藏身于香江,龙头棍也从未离开过此地。”
“你办得不错。”
刑天听罢,微微颔首表示赞许,随即拿起手边的电话,快速拨通了大D的号码。“嘟嘟嘟……”
不到十秒,电话便被接起,大D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从另一端传来:
“猛犸哥,这么快就有线索了?”
刑天握着话筒,语气沉稳地回应道:
“我已经确认了,龙头棍根本不在大陆,而是落在吹鸡的手下四眼仔手中。此人此刻仍潜伏在香江,物件也未曾转移。”
大D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兴奋之色,握着手机连连应声:
“多谢猛犸哥!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关键了!”
这话并非客套。眼下几乎所有势力都认定龙头棍已被送往内地,阿乐和几位长辈必然会将人马调往边境方向布控。
而在此紧要关头,唯独大D掌握了真实情报——不仅知道龙头棍仍在香江,更清楚其掌控者身份。至于四眼仔的具体藏身处,对大D而言并非难事。毕竟对方是吹鸡麾下的活跃人物,在黑市稍加打听,不难锁定行踪。
大D向刑天致谢后,挂断电话,起身走出包厢,来到前厅栏杆处,朝一楼吧台卡座那边正与人饮酒的飞机高声喊道:“飞机。”
楼下的飞机听见呼唤,放下酒杯抬头望去,一眼瞧见大D正朝自己招手,示意上楼。
他朝身旁同饮的兄弟比了个手势,示意稍等片刻,随即起身登上楼梯,走入包厢,在沙发上坐下,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尽管如今飞机会遵照刑天的安排配合大D行动,但他并非大D直属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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