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厄逃走后,绝云间的雾气似乎都比往常更沉了些。迪特里希不再像从前那样,每天清晨跑去竹林石台望风,大多时候只是缩在小院的角落里,怀里抱着那面恢复平静的铜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镜面。有时听到风吹竹叶的声响,他会猛地抬头,金色的眼眸里满是惊慌,直到看清是仙鹤掠过竹林,才慢慢松口气,低下头继续攥紧怀里的铜镜。
“希望巴巴托斯大人一切安好……”这句话成了他的口头禅。吃饭时望着蒙德的方向念叨,睡前摸着枕头下的琉璃珠呢喃,连削月筑阳真君端来他最爱的杏仁豆腐,他也只是扒拉两口,就又开始发呆——他总怕灾厄会顺着风去蒙德,怕那位他的风神察觉不到危险,更怕自己再也等不到巴巴托斯大人来接他的那天。
留云借风真君看在眼里,常拿着清心花逗他说话,可他大多时候只是点头或摇头,话比从前少了大半。钟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某日午后,他收起案上的古籍,走到迪特里希身边,轻声说:“明日随我去璃月港住些日子吧。”
迪特里希抬起头,眼里满是疑惑:“钟离先生,公务不忙了吗?”
“公务已托付给璃月七星与仙人们。”钟离蹲下身,与他平视,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发梢的雾珠,“璃月港的中秋快到了,那里比绝云间热闹,或许能让你舒心些。”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钟离便带着迪特里希下山。刚踏入璃月港的地界,便有浓郁的桂花香扑面而来,比绝云间的清心花多了几分烟火气。石板路上,商贩们早早支起摊子,有的摆着刚出炉的月饼,莲蓉、豆沙、五仁的香气混在一起,引得路过的孩子驻足;有的摊位前挂着五颜六色的花灯,兔子灯的耳朵耷拉着,莲花灯的花瓣层层叠叠,烛火在灯内跳动,映得灯面的锦鲤花纹活灵活现。
“钟离先生,你看那个!”迪特里希的脚步忽然顿住,指着不远处一个扎花灯的小摊。摊主是位白发老爷爷,正拿着竹篾灵巧地编织灯架,旁边的竹筐里放着刚做好的走马灯,转动时能看到灯面映出的璃月港夜景——有港口的商船,有高耸的玉京台,还有提着花灯的人们笑着走过。
钟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底泛起笑意:“若是喜欢,便去看看。”
迪特里希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钟离的衣角走了过去。老爷爷见他盯着一个小兔子花灯看,便拿起一盏递给他:“小家伙,试试?这灯,夜里点上,可好看了。”
迪特里希小心地接过花灯,指尖触到温热的灯壁,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他抬头看向钟离,见钟离点头,才小声说:“谢谢爷爷。”
两人继续往前走,河边已经有不少人在准备河灯。有的孩子趴在石阶上,用彩笔在灯纸上画星星月亮;有的大人则在灯里放上写满心愿的纸条,轻声念叨着祝福的话。迪特里希站在河边,看着一盏盏河灯顺着水流漂向远方,烛光在水面上连成一串,像落在水里的星星。
“钟离先生,他们在做什么呀?”他忍不住问。
“璃月人说,中秋的河灯能载着心愿到天上。”钟离解释道,“把想对在乎的人说的话写在灯上,河灯漂得越远,心愿就越容易实现。”
迪特里希眼睛一亮,拉着钟离找摊主买了一盏河灯和纸笔。他趴在石阶上,认真地写下:“愿巴巴托斯大人能看到风里的桂花,愿仙人们不再被散魂雾困扰,愿灾厄再也不会来。”写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折好放进灯里,钟离帮他点上蜡烛,轻轻将河灯放进河里。
河灯顺着水流慢慢漂走,迪特里希蹲在河边,一直看着它变成一个小小的光点,才依依不舍地起身。这时,一阵熟悉的草药香飘来,他回头一看,竟是张婆婆提着药筐走了过来。
“小家伙!你怎么来了?”张婆婆笑着走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伤都好利索了?我还想着过几天去山上看你呢。”
“婆婆!”迪特里希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雀跃,“钟离先生带我来璃月港过中秋,我刚才还放了河灯!”
“那就好,那就好。”张婆婆笑着从药筐里拿出一包桂花糕,塞进他手里,“这是我刚烤的,你尝尝,比上次的更甜些。”
迪特里希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香里裹着桂花的软糯,从舌尖一直暖到心里。他一边吃,一边和张婆婆说起璃月港的热闹,话比在山上时多了不少。钟离站在一旁,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模样,眼底泛起淡淡的暖意——凡世的烟火气,果然能驱散孩子心里的阴霾。
夕阳西下时,两人往住处走。迪特里希手里提着花灯,嘴里嚼着桂花糕,偶尔还会停下来,指着路边的花灯和钟离说几句话。路过一家卖甜汤的小摊时,他忽然停下脚步,抬头对钟离说:“钟离先生,等巴巴托斯大人来了,我们也带他来吃桂花糕、放河灯好不好?”
“好。”钟离摸了摸他的头,目光望向蒙德的方向,“风会记得你的心愿,他会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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