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你不是要去看那个结巴么?再晚点,他都有可能下井去了!”
林晓梅跟着林富华朝矿区的办公楼走去。
林富华的办公室就设在一楼。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烟味和煤灰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很大,但显得有些凌乱,办公桌上堆着报纸和图纸,烟灰缸里满是烟头,墙上挂着矿井剖面图和几面锦旗。
“你先坐会儿,我让人去找结巴过来!”
说着,林富华拿起一条毛巾在靠墙的一张木椅子上胡乱擦了擦。
可他擦完椅子刚直起身,就响起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进来!”
林富华将毛巾往桌角一搭,扭头看向门口。
门被缓缓推开,一个穿着工装、身形瘦削的中年人站在门口。
他微微低着头,双手有些不自在地垂在身侧,正是吴正义。
“嘿,怕是见鬼了,说曹操,曹操到!”林富华顿时就乐了。
“林、林、林科长,我、我、我想请假外......出?”
他抬起头,声音带着惯常的磕绊,目光快速扫过屋内,在看到林晓梅时,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下。
“请假外出?”
林富华挑了挑眉,语气随意,
“可以,你写个请假条放我桌上就行。
正好,我妹妹还担心你在这里待不习惯,专门来看你。”
他说着朝林晓梅方向抬了抬下巴,拿起墙上的安全帽戴上。
“晓梅,我要先下井去看看。”
他语气顿了顿,带上几分兄长式的叮嘱,
“你跟结巴聊完天就早点回去吧!别乱跑。”
林晓梅温顺的点了点头,“你注意安全,富华哥,我等会还要去看看李云,看完他我就回去!”
林富华“嗯”了一声,没再多话,大步流星地出了门,脚步声在走廊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门外机器的轰鸣声中。
办公室的门轻轻掩上,隔开了外面大部分噪音,房间里骤然安静下来,只剩下烟味、煤尘味,和一种微妙的沉默。
吴正义仍站在原地,微微侧着身。
林晓梅没有立刻说话。她缓步走到门口,猛的拉开房门,门外空无一人。
“吴记者,”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打破了寂静,
“这里没有旁人,你还好吗?”
吴正义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慢慢抬起头,脸上那种面对林富华时惯有的、带着些微怯懦和讨好的神情褪去了大半,眼神变得沉静,甚至有些锐利。
他依旧微微蹙着眉,似乎在谨慎地组织语言,但开口时,那结巴竟奇异地流畅了许多,只是语速很慢。
“林......林晓梅同志,”他顿了顿,“这里......说话方便吗?”
林晓梅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紧闭的门窗: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林富华下井去了,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你若不放心心,我们干脆去外边说话,边走边说,也不怕隔墙有耳。”
吴正义点了点头,紧绷的肩膀似乎松了一些。
他跟在林晓梅的身后,相继走出了林富华的办公室。
早晨的矿区的阳光有些晃眼,空气中飘浮着细小的煤尘。远处的工人急急忙忙地走着,应该是赶着去自己的工作岗位。
林晓梅领着吴正义沿着一条相对僻静的小路,朝着饭堂那边慢慢走去。
“昨天有个工友找到周清平,说龙平煤矿跑去山口村抓了一个人。然后山口村周家的人跑过来煤矿要人,结果被打了,有这回事吗?”
见四周没什么人,周正义压低了声音问林晓梅。
“确有此事。”
林晓梅也放低了声音,目光警惕地留意了一下周围,
“林家急着要在山口村开矿征地。昨天林富贵安排护卫队的人去山口村张贴征地公告。
但因为征地的补偿标准太低,周清海——就是周清平的堂哥,气不过,当场撕掉了征地公告。
护卫队的人平时嚣张跋扈惯了,立马就把周清海抓上车,强行带回了龙平煤矿。”
林晓梅顿了顿,继续道:
“周家二叔、二婶见侄子被抓,立马就召集了周家的年轻后生们赶来龙平煤矿要人。
可林富贵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直接下令放狼狗,让护卫队的人见周家人就打。所以很多周家人都受了伤。”
吴正义的眉头拧得更紧,指尖下意识地收紧。
“他们......可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那周清海怎么样呢?”
“周清海从昨天被带回来后就关在保卫科里,吃了不少苦头。”
林晓梅声音发沉,带着压抑的怒火,
“今天早上,周家的老弱妇孺们又在矿场门口静坐哭诉。林富华本要发火赶走他们,是我劝住了他。
借口说,我能说服清海不再闹事,这才进去保卫科见了他一面。”
“周清海的情况还好吧?”周正义喉咙有点干涩,他害怕一个年轻的生命又丧生在林富贵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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