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早晨这么一闹,周家好似平静了许多。张桂花不知去了哪里,林秀芳也带着女儿待在自己屋里没出来。
周清平洗了好几条尿布,刚晾好,打算回屋眯一下。
毕竟昨晚都没怎么睡觉,今天一早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他有点疲惫。
而且,等会吃了午饭,他还要去岳父家报喜。
可他刚躺下没多久,院子外就传来自行车的声音。
院门被自行车撞得“哐当”一声响。
“姆妈!姆妈!”
周清华人还没站稳,扯着嗓子就喊,声音里透着焦躁。他随手把破自行车往墙角一掼,链条哗啦作响。
周念娣像只小蝴蝶似的从屋里飞出来,脆生生地喊:“爸爸!”
周清华眼皮都没抬,径直绕过她,满屋子喊妈找张桂花。
“你发什么疯?大中午的跑回来。”
林秀芳终于忍不住,抱着胳膊倚在房门口,满脸不耐烦。
“你妈她牵着牛出去了。”
周清华二话不说,一把拽住林秀芳的胳膊,连同女儿一起,硬生生拖进了他们自己屋里,反手“砰”地关上门。
“出大事了!”周清华压低声音,却压不住那股火烧火燎的劲儿。
“刚才丽云表姐跑到镇政府里来找我,说老二今天跑去她那儿,把他上个月的工资,全领走了。”
林秀芳一愣:“什么?”
“周清平自己领走了六月份的工资?”
周清华急得直拍大腿,
“不止,清平还撂下话,说以后他的工资,只能他自己领,不允许任何人代领。”
“他怎么会?”
林秀芳猛地站起来,凳子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响声。
“他……他怎么敢的?”林秀芳难以置信。
下一秒,巨大的恐慌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喷发。
“都怪你妈,死老太婆,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非要去惹他干什么?”
林秀芳的压着声音怒骂道。
“现成的钱袋子飞了,以后他不交钱,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拿西北风去入股煤矿啊?”
她越骂越气,眼睛都红了,攥紧拳头就朝周清华身上狠命捶打:
“还想搬到镇上去?搬个屁,周清华!我真是瞎了眼才跟了你这么个窝囊废,连个弟弟都拿捏不住。”
拳头雨点般砸在周清华胸口、胳膊上,他狼狈地左躲右闪:
“哎哟,别打了!你…你冷静点!”
“哇~~”周念娣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吓得哇哇大哭。
“闭嘴,哭什么哭!”
林秀芳猛地转身,一把扯过女儿,用手帕粗暴地在她脸上胡乱抹着,力道大得把孩子的脸都蹭红了,
“除了哭你还会什么?养你有什么用!”
周念娣吓得浑身一哆嗦,死死咬住嘴唇,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打转,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行了行了!你先消停会儿。”
周清华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这就去找姆妈,先把这事告诉她!”
他心乱如麻,周清平这个“血包”绝对不能丢。
可他想不通,平时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老二,怎么就因为这点破事硬气起来了呢?
以前姆妈干得比这过分多了,也没见他吭一声啊。
邪了门了!
周清华脑子里飞快盘算:得赶紧哄老妈把攥着的钱拿出来,能抠多少是多少。真闹掰了,再想从她手里抠钱就难了。
林秀芳骂得虽然难听,但有句话在理,眼下不能再逼老二了,得哄着他,稳住他,让他心甘情愿继续交钱才行!
都怪姆妈拎不清,惹出这么多的事来。
周清华拔腿就跑,像被鬼撵着似的又冲出家门。
西屋的周念薇看了一眼睡着了的父母,心里却乐开了花。
东屋的动静她可听得一清二楚。
闹吧闹吧,闹得越凶越好。只有等失望攒够了,父母才会生出分家的念头,只有分家,才能救他们的小家。
屋后的山坡上,烈日当空。
张桂花戴着顶破斗笠,佝偻着腰,手里的镰刀舞得飞快,割着猪草。汗水顺着她沟壑纵横的脸往下淌,浸透了打着补丁的灰布衣衫。她一边割草,嘴里一边不干不净地低声咒骂着。
“懒骨头……赔钱货……活该累死……”
这些活,原本都是徐美华那个“老黄牛”的。
每天天微亮,徐美华就得牵牛出门,割满几大背篓猪草,回来煮猪食、喂鸡鸭,忙完才能扒拉几口饭,接着又扛锄头下地。
就算是这样,张桂花也能从她身上挑出几百个错处来。
反观林秀芳?扫个地、洗个碗、带带孩子,就算顶天了。
有时候连他们一家三口的衣服,张桂花都“顺手”给搓了。
也就徐美华这种包子性格能忍,换个人周家早就闹翻天了。
“姆妈,姆妈!”
周清华喘着粗气,像阵风似的冲到张桂花面前。
“清华?”张桂花直起酸痛的腰,看到大儿子,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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