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柚凝遇袭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先一步飞回了靖王府,飞入了墨渊斋。
时清屿正在听福安汇报外间事务,闻听此讯,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指节瞬间泛白!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撑起身子,却又无力地跌坐回去,胸腔里那颗沉寂已久的心,竟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剧烈跳动起来,一股混合着后怕、愤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她……怎么样了?受伤了吗?
“王妃何在?可曾受伤?”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和颤抖。
福安连忙回道:“王爷放心,王妃娘娘吉人天相,并未受伤,已平安回府,此刻应已回到尘雨轩了。
听闻是娘娘身边的寒羽姑娘身手了得,及时制住了惊马,娘娘自身也机警,用银针阻滞了刺客,加之影一暗中相助,方才化险为夷。”
听到她无恙,时清屿紧绷的心弦才稍稍一松,但随之涌上的,是更深的怒意——竟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京城重地,刺杀他的靖王妃。
这是在打他的脸!更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查!给本王彻查!那些刺客,撬开他们的嘴!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他声音冰冷,带着凛冽的杀意。
“是,奴才已命人将刺客押入地牢,严加审讯。”福安应道。
时清屿挥挥手让福安退下,独自坐在轮椅上,心绪难平。
他应该立刻去尘雨轩看看,至少……得确认她是否真的安然无恙。
可轮椅刚被福安推到门口,他又犹豫了。
以什么身份去?协议上的合作者?还是……夫君?
想到“夫君”二字,他心中便是一阵烦躁。
他们之间,何曾有过半分夫妻情谊?她对他,永远只有冰冷的交易和公事公办的疏离。
就在这时,影一如同鬼魅般现身,低声禀报了遇刺的经过,包括露柚凝那手出神入化的银针,以及寒羽不凡的身手。
最后,影一迟疑了一下,还是补充道:“还有一事,属下在暗中护卫时,曾见王妃娘娘与一青袍男子在济世堂外相谈甚欢。此次遇袭前,属下又在附近看见了那名男子……”
影一的本意本是暗示王爷,要不要查那名男子。
可这话在时清屿耳中,却是另一番解读。
青袍男子?相谈甚欢?
这几个词,像是一根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时清屿心中那团无名火!
他猛地想起之前那些恶毒的谣言,想起影一曾汇报过露柚凝外出时常去济世堂,并与一名游医模样的男子有过接触!
当时他虽未全信,但疑虑的种子早已种下。所以,她今日去百草堂,也是为了去见那个男人?!
她刚刚经历生死危机,自己在这里又是后怕又是愤怒,她呢?她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她是不是早已找好了“下家”,就等着拿到和离书远走高飞?所以才能如此冷静,如此……不在乎他的任何反应?
一种被轻视、被忽略、甚至可能被背叛的屈辱感,混合着方才的后怕与此刻莫名的醋意,如同火山般在他胸中爆发!
他不再犹豫,推动轮椅,径直朝着尘雨轩而去。
他要去问问她,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王爷放在眼里!到底有没有一丝一毫,属于靖王妃的自觉!
尘雨轩内,露柚凝刚换下因混乱而略显凌乱的衣裳,正由惊蛰伺候着喝安神汤。寒羽守在一旁,警惕未消。
时清屿不待通报,便直接闯了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露柚凝见到他,有些意外,放下汤碗,起身微微屈膝:“王爷。”
她的态度,依旧是那般平静,仿佛刚才在街上经历生死一线的不是她,仿佛他此刻的怒气冲冲与她无关。
这副模样,更是刺痛了时清屿的眼睛。
“你今日倒是威风!”他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浓浓的讥讽,“银针退敌,丫鬟护主,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看来,王妃是早已习惯了这等风浪,倒是本王多虑了!”
露柚凝蹙眉,听出他话中的不善,淡淡道:“王爷言重了,不过是侥幸自保罢了。若非寒羽和影一,妾身今日恐难安然回府。”
“自保?”时清屿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刺向她,“本王看你倒是游刃有余!还有闲情逸致与男人在药市相约而谈?怎么,是觉得本王这残废之身,迟早困不住你,急着寻找下家了?!”
他终于将心中那根刺说了出来,语气刻薄至极。
与男人相约而谈?找下家?
露柚凝还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个男人是谁,等反应过来后,露柚凝猛地抬头,看向他,眼中终于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怒意!
敢情他是认为她是为了找男人才去百草堂的?!且不说今日她并未见到顾辞,就算是碰见了,用找下家这个词来诋毁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在刚刚经历刺杀之后,他不仅没有半分关切,反而拿那些莫须有的事情来羞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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