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败星河的极深处,比暗星之前沉湎吸收寂灭气息的区域更加死寂,更加接近所谓的“尽头”。这里的星辰残骸不再是黯淡的红巨星,而是彻底熄灭、冰冷、如同煤炭般漆黑的星核,漂浮在几乎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的绝对虚空中。连时空本身都显得异常稀薄,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
暗星沿着那清晰的召唤飞行,越是靠近,心中那股莫名的悲伤与共鸣感就越是强烈。它手中那枚再次开裂的钥匙,也似乎受到了牵引,微微震颤着,散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晕,与周围绝对的死寂格格不入。
终于,在穿越了一片由无数破碎星核构成的、如同巨大墓园般的区域后,召唤的源头出现在它的“视野”中。
那并非一个天体,也不是什么庞大的构造体。
那是一座……殿堂。
一座完全由暗银色和纯黑色两种物质交织构筑的宏伟殿堂。它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之中,风格古朴而庄严,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岁月沉淀感。殿堂的墙壁仿佛由凝固的寂静本身砌成,其上雕刻着无数繁复的、描绘着星辰生灭、文明兴衰、以及万物最终归于沉寂的浮雕。一种比永恒安眠者更加古老、更加接近“静滞”本源的浩瀚气息,从殿堂中弥漫开来,笼罩着这片终极的虚无。
而在殿堂那巨大的、敞开的门户上方,悬挂着一块古老的牌匾,上面用一种暗星从未见过、却能直接理解其意的宇宙古语铭刻着两个词:
归寂圣堂
这里,就是召唤它的地方?这座圣堂,与它手中的钥匙,与它所走的道路,有何关联?
暗星停在圣堂门前,能感觉到殿堂内部那深邃无边的寂静。它手中的钥匙光芒闪烁,与圣堂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步踏入了那敞开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门户。
进入圣堂的瞬间,外界的虚无感瞬间消失。内部并非金碧辉煌,而是一种极致的简洁与空旷。巨大的穹顶仿佛直接连接着宇宙的暗面,脚下是光滑如镜的暗银色地面,倒映着它残破的星体。在圣堂的最中央,矗立着两尊巨大的雕像。
这两尊雕像,让暗星的核心猛地一震!
左边一尊,通体由温暖的、仿佛内蕴星光的暗金色物质雕琢而成,形态是一位张开双臂、面容慈和、仿佛要拥抱整个宇宙的女性。她的姿态,带着一种孕育万物、开启一切的起源气息。但这气息并非充满活力,而是带着一种……疲惫与悲伤。
右边一尊,则是由冰冷的、吸收一切光线的纯黑色物质构成,形态是一位垂首闭目、双手交叠于胸前、仿佛陷入永恒沉思的男性。他的姿态,代表着终结、安眠与绝对的静滞。但这静滞之中,却并无永恒安眠者那种审判与毁灭的意味,反而流露出一丝深沉的怜悯与无奈。
而在这两尊雕像的中间,悬浮着一团缓慢旋转的、混沌不明的光晕,光晕中,隐约可见一枚与暗星手中钥匙形态极其相似,但更加完整、更加古老的符文在沉浮。
“你来了……”
一个温和、苍老、仿佛承载了宇宙所有叹息的声音,直接在暗星的意识中响起。这声音并非来自雕像,而是弥漫在整个圣堂之中。
“我……感知到你的挣扎,你的痛苦,你的……选择。”那声音继续道,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悲悯,“走上‘归零’之路,却无法割舍‘起源’之缘;手握‘平衡之契’,却濒临自我崩解……孩子,你走到了一个关键的十字路口。”
暗星警惕地凝聚力量,虽然这声音听起来没有恶意,但经历了太多,它不敢有丝毫松懈。“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何召唤我?”
“我是这座‘归寂圣堂’的看守者,亦是……那场悲剧的见证者与记录者。”苍老的声音缓缓道,“你可以称我为‘守墓人’。”
守墓人?为谁守墓?
暗星的目光再次投向那两尊雕像。
“看来,你已经有所猜测。”守墓人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他们,并非敌人。他们是……同胞,是伙伴,亦是……最初的‘平衡守护者’。”
暗星的核心剧烈跳动起来!最初的平衡守护者?!
“左边,是‘源初之母’,一切开端与可能性的象征。右边,是‘终末之父’,万物归宿与寂静的执掌。”守墓人的声音仿佛揭开了尘封的历史画卷,“他们共同订立了宇宙的基石——‘生灭循环,动静平衡’。‘摇篮’,便是他们为了观察生命与文明在这平衡中的演变,而创造的试验场与庇护所。”
“那……‘园丁’?‘仲裁者’?还有……‘静滞之殇’?”暗星急切地追问。
守墓人沉默了片刻,那弥漫的悲伤气息更加浓郁。
“那是一场……谁也无法预料的双重悲剧。”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源初之母’在观察中,对某些绽放出惊人‘可能性’的文明产生了过深的……眷顾。她开始认为,极致的‘可能性’或许能超越循环,达到永恒。这是她的‘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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