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总馆的晨雾还未散尽,议事厅的紫檀木桌上已铺满了澳洲大陆的手绘地图 —— 暗卫从南洋商队手中截获的这份地图,用靛蓝颜料勾勒出蜿蜒的海岸线,标注着 “大自流盆地(多淡水)”“东部山脉(产独特硬木)”“西海岸平原(适合耕种)” 的字样,边角还粘着几根干枯的金合欢树枝,是探索者留下的信物。苏锦凝指尖划过 “大自流盆地” 的标记,眼神明亮:“暗卫传回消息,澳洲有广袤的肥沃平原,还有能自流的淡水泉,适合种植我们培育的耐旱作物;当地土着部落以采集渔猎为生,虽对外人警惕,却擅长利用本土植物,这正是我们合作的契机。”
萧惊寒将 “锦绣六号” 的船舰图纸铺在地图旁,图纸上用红笔标注着新增的改良装置:“这艘船在‘锦绣四号’的基础上,加了两层橡胶防水舱,还配备了玛雅部落传来的星象导航仪 —— 澳洲海域多暗礁,星象仪能通过星辰位置精准定位;护卫队也扩充了,除了原有的女护卫,还加入了桑海的女勇和维京的猎手,应对未知风险更有把握。”
林晚抱着厚厚的物资清单,笔尖在纸页上飞快标注:“针对澳洲的热带气候,我准备了三层方案:作物方面,带足漠北培育的耐旱玉米、改良土豆,还有江南的水稻秧苗,试种不同区域;纺织原料除了云棉,还带了波斯的亚麻种子,亚麻耐湿热,适合在澳洲种植;物流上,已协调好马六甲中转港,澳洲的物资可经此转运至欧亚非,损耗率能控制在三成以内。”
阿米娜则提着一个装满植物样本的木箱,里面有从暗卫处得来的澳洲金合欢花瓣、尤加利叶:“我试过用金合欢花瓣熬汁,能做出淡金色的胭脂,尤加利叶磨成粉加入药膏,还能驱蚊消炎。等我们到了澳洲,正好用当地植物改良配方,既贴合土着习惯,又能打造独特的澳洲胭脂系列。”
三日后,“锦绣六号” 从广州港启航。这艘远洋商船比之前的型号更宽阔,船首的破冰棱换成了更坚固的精铁,船舷两侧的橡胶防水舱像铠甲般包裹着船体,甲板上整齐摆放着装满种子的木箱、拆解的织布机零件,还有为土着准备的农具 —— 锄头、镰刀都经过改良,木柄缠着防滑的云棉绳,更适合新手使用。苏锦凝站在甲板上,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腰间的 “环球商主” 金印与护国商君金印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与海浪拍打船身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航行半月,船队进入南洋海域。这里的气候比北冰洋湿热得多,甲板上的温度很快攀升到三十多度,女护卫们的劲装都被汗水浸湿,却依旧坚持操练 —— 林霜带着队员们练习连发弩的速射,箭箭命中远处的浮标;维京猎手奥莱娅则教大家识别热带海域的危险生物,指着海面下掠过的水母,用生硬的汉语提醒:“这种透明的‘水怪’有毒,碰到会疼得打滚,千万别靠近!”
又航行了十日,一场突如其来的台风席卷而来。乌云像墨汁般泼满天空,巨浪如小山般砸向船身,“锦绣六号” 在风浪中剧烈摇晃,甲板上的木箱被撞得砰砰作响。苏锦凝冲进船舱,看到农技教员正用身体护住装满水稻秧苗的木桶,木桶边缘已被撞裂,秧苗泡在水里,眼看就要坏死。“快把秧苗搬到中层防水舱!” 苏锦凝喊道,一边指挥伙计们用绳索固定木桶,一边将自己的云棉披风铺在舱底,防止秧苗被磕碰。
萧惊寒亲自掌舵,他的手臂因用力而青筋凸起,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前方的海面:“所有人抓好固定物!关闭外层舱门!” 女护卫们分成两队,一队在甲板上清理积水,一队在船舱内安抚船员,阿米娜则煮了驱寒的草药汤,分给浑身湿透的伙计们,滚烫的汤水下肚,驱散了不少寒意。台风持续了整整两天,当风雨散去时,船帆虽有破损,却依旧挺立,水稻秧苗也保住了大半,船员们互相搀扶着走出船舱,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笑容。
又过了五日,了望塔上的护卫突然大喊:“前方看到陆地!是澳洲海岸!”
众人纷纷涌上甲板,只见远处的陆地被绿色覆盖,高大的桉树直插云霄,海岸线旁的沙滩泛着金黄色,几只海鸟在天空盘旋。“锦绣六号” 缓缓靠近岸边,刚放下小艇,就看到十几个手持长矛的土着人从树林里走出 —— 他们皮肤黝黑,身上裹着树皮编织的围裙,脸上画着红色的图腾,眼神警惕地盯着小艇上的人。
苏锦凝让伙计们放下武器,只带着萧惊寒、阿米娜和几名携带物资的护卫,登上沙滩。为首的土着首领是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举着长矛,用当地语言大喝一声,虽然听不懂意思,却能感受到他的戒备。苏锦凝从包里取出一袋耐旱玉米种子,轻轻放在地上,又拿出一件云棉混纺的短衫,递到首领面前,用手势比划着:“我们是来交朋友的,带来能种出粮食的种子,还有暖和的衣服,想帮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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