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号” 改良战船劈开渤海晨雾,玄色船身裹着加厚橡胶,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船帆上 “锦绣” 二字被海风鼓得猎猎作响。历经两月航程,当京城码头的朱红城墙映入眼帘时,甲板上的护卫与教员们瞬间欢呼起来 —— 这趟跨洋传薪之旅,终是圆满归来。
刚抛锚靠岸,码头上的喧嚣便如潮水般涌来:皇帝身着明黄龙袍,率文武百官立在观景台最高处,龙旗与 “锦绣” 商旗在风中交缠;百姓们挤得水泄不通,有人举着用朱砂写满 “苏商侯归来” 的木牌,有人捧着刚蒸好的桂花糕想递上船,孩童们骑在大人肩头,扯着嗓子喊 “苏商君!看这里!”,欢呼声震得海面都泛起细碎波纹。
苏锦凝身着一袭绣着东西方纹样的云棉礼服 —— 东方祥云绕着西洋玫瑰,针脚细密得能看清花瓣纹路,腰间悬着护国商君金印与英国王室勋章,金饰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她与一身银甲的萧惊寒并肩走下船板,刚踏上码头,一道圆滚滚的身影就提着账本飞奔过来,正是钱算盘。他跑得满头大汗,青色布衫后背湿了一大片,怀里的加密账本用胭脂果染的红绳捆着,还沾着些许糕点碎屑:“苏商侯!萧大将军!可算盼着你们回来了!这三个月咱商盟的生意,火得能烧穿屋顶!”
他掰着指头算账,唾沫星子溅了满脸:“西洋女子学堂一开课,胭脂订单直接翻三倍,英国贵族夫人都要提前半年预订;西域的乳香、没药被抢得断货,哈立德天天派人催着补货;江南的账房铺从三家开到二十家,林晚那姑娘现在是江南女商的头面人物;连漠北的牧民都赶着骆驼来京城,就为学种土豆,说要让草原上也长出‘救命粮’!”
皇帝听得龙颜大悦,快步上前亲自扶起苏锦凝,声音里满是赞叹:“苏爱卿,你跨洋传薪火,让大靖商道威名远播西洋,这功绩,比开疆拓土更能福泽万民!” 他抬手示意内侍,“宣旨!敕封女商盟为‘万国商盟总会’,统管全球通商事务,赏‘山河商图’一幅 —— 此图用蚕丝织就,标注四海商路,愿你率女子商队,将商路绘满这万里山河!”
内侍展开卷轴,只见 “山河商图” 长逾三丈,大靖疆域用金线勾勒,西域丝绸之路支线、南洋香料航道、澳洲羊毛商路、西洋海上航线用青线标注,山川河流间,密密麻麻的朱红圆点如星辰般散落,每个红点旁都绣着小字 ——“江南胭脂铺(沈秀儿)”“波斯香料分号(阿米娜)”“英国女商学堂(楚瑶)”。苏锦凝双手接过卷轴,指尖触到冰凉的蚕丝,眼眶瞬间发热 —— 这张图上的每一条商路、每一个红点,都是她重生以来的执念,是万千女子用汗水与勇气拼出的传奇。
归京三日后,万国商盟总会的大殿内座无虚席。各地分号掌柜、女子商学院教员、海外盟友代表齐聚一堂:漠北分号掌柜裹着厚实的羊毛坎肩,肩上还沾着漠北的黄沙;非洲桑海部落的女代表披着狮皮披风,手里攥着香料样本;英国女商学堂的学员代表穿着改良云棉裙,怀里抱着西洋刺绣的账本。苏锦凝将 “山河商图” 挂在大殿正中,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图上,朱红圆点熠熠生辉。
“各位姐妹,各位盟友,” 苏锦凝的声音清亮,透过橡胶扩音筒传遍大殿,“如今商路已通四海,货物流转全球,但我们的初心绝不能忘 —— 以商济农,让天下百姓不再受饥馑之苦;以商扶弱,让每个女子都能靠双手自立;以商联友,让四海之内再无战乱之扰!”
她抬手敲了敲商图,当场宣布三大新政:“第一,设立‘商农基金’,从商盟每年利润中抽取一成,用于资助贫苦百姓购买高产作物种子,同时派农技教员手把手教种植,从漠北草原到江南水乡,要让土豆、玉米长遍每一寸贫瘠土地!”
“第二,在全国各州府开办‘女子技艺坊’,收纳无依无靠的女子,教她们纺织云棉、制作胭脂、核算账目,管吃管住,学会后还能推荐进商盟分号就业,绝不让一个姐妹再受颠沛之苦!”
“第三,组建‘万国商队’,由大靖、波斯、英国、非洲的女子掌柜轮流带队,每支商队都配女子护卫,既通商贸,又传技艺,让商路成为东西方女子交流的桥梁!”
新政话音刚落,大殿内立刻沸腾起来。漠北分号掌柜 “腾” 地站起来,羊毛坎肩滑落肩头也顾不上:“苏商侯!漠北土地贫瘠,冬天连草根都挖不到,商农基金就是救命钱!我回去就把教员分成十队,骑着骆驼走遍漠北草原,教牧民们在帐篷旁种土豆!”
英国女商学堂的学员代表也站起来,举起手里的胭脂盒:“我们愿意加入万国商队!把英国的羊毛纺织技艺带到东方,再把东方的胭脂、云棉带回西洋,让两边的姐妹都能赚到钱!”
可就在这时,一名来自漠北的部落首领皱着眉开口,他穿着兽皮坎肩,腰间别着镶铁弯刀,语气里满是担忧:“苏商侯,我不是质疑女子能力,但漠北戈壁风沙大,还有残余马匪游荡,女子带队经商太危险了!不如让我们部落的男子来当护卫,更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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