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干三人的失踪,如同石子投入深潭,只在杂役区激起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很快便平息下去。外门管事只当他们是接了某个危险任务陨落,或是觉得前途无望自行离开了宗门,连调查都懒得进行。
楚渊乐得清静,他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耐心等待着下一个机会,同时不断巩固着炼气五层的修为,并借助从赵干等人住处搜刮来的微薄灵石,勉强维持着修炼。
数日后,每月一次的外门小比的日子到了。
这小比旨在检验外门弟子修炼成果,排名靠前者可获得些许灵石或丹药奖励。对于资源匮乏的外门弟子而言,算是一个不错的进项。往日,楚渊对这种比试不屑一顾,但今时不同往日。
广场上人头攒动,数百名外门弟子聚集于此,喧闹异常。高台上,坐着几名外门长老和管事,神情淡漠。主持比试的,是一名姓钱的外门管事,有着炼气七层的修为,素来趋炎附势,对林昊天巴结得紧。楚渊记得,当初自己被废时,此人脸上那毫不掩饰的鄙夷。
楚渊混杂在人群中,毫不起眼。他刻意将气息压制在炼气三层左右,显得平平无奇。
比试采用擂台挑战制,由管事点名弟子上去接受挑战。很快,轮到了一个名叫孙虎的壮硕弟子上台。孙虎有炼气四层修为,在外门中算是好手,而且此人也是赵干的酒肉朋友,平日没少欺压弱小。
孙虎连胜两场,意气风发,在台上叫嚣:“还有哪个废物敢上来?”
台下弟子大多畏其实力,无人应声。钱管事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宣布孙虎获胜。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我来试试。”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面容普通、气息不过炼气三层的青衫少年,缓步走上了擂台。正是易容后的楚渊。
“咦?这人是谁?面生得很。”
“炼气三层也敢挑战孙虎?找死吗?”
“估计是想出风头想疯了。”
台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和嗤笑声。孙虎看清来人,更是咧嘴露出残忍的笑容:“哪里来的不开眼的东西,也配跟你孙爷动手?现在滚下去,还能少断几根骨头!”
楚渊仿佛没听到他的叫嚣,只是平静地行了个礼:“请孙师兄指教。”
“指教?老子指教你去见阎王!”孙虎被对方的态度激怒,大吼一声,浑身土黄色灵力爆发,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一拳裹挟着劲风,直捣楚渊面门!他修炼的是粗浅的炼体功法,力量颇大,这一拳若是打实了,寻常炼气三层弟子恐怕要筋断骨折。
台下不少女弟子甚至惊呼着闭上了眼。
然而,面对这凶猛的一拳,楚渊却不闪不避,直到拳头即将及体的瞬间,他才微微侧身,右手看似随意地探出,后发先至,精准地扣住了孙虎的手腕!
孙虎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砸在了一块万年玄铁上,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大力量从对方手上传来,捏得他腕骨咯吱作响!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化为惊骇!
“什么?!”
“他……他抓住了孙虎的拳头?”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钱管事也微微坐直了身体,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楚渊眼神冰冷,扣住孙虎手腕的五指微微用力,吞天诀的吸力悄然发动!孙虎顿时感觉自身的灵力竟不受控制地顺着对方的手掌流失!虽然流失的速度很慢,但这种诡异的感觉让他亡魂大冒!
“你……你用了什么妖法?!”孙虎惊恐大叫,另一只手慌忙握拳砸向楚渊肋部。
楚渊冷哼一声,扣住其手腕的右手猛地一拧!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孙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整条右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起来。
楚渊顺势一脚踹出,正中孙虎小腹!孙虎庞大的身躯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擂台边缘,口吐鲜血,挣扎了几下,便昏死过去。其体内的灵力,已被楚渊悄无声息地吸走了小半。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一个照面,炼气四层的孙虎便惨败收场!
广场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那道瘦削的身影,仿佛第一次认识他。炼气三层,秒杀炼气四层?这怎么可能?!
钱管事脸色阴沉地站起身,厉声喝道:“小子!你下手未免太重了!同门切磋,竟敢废人手臂?你叫什么名字?师从何人?”他敏锐地感觉到,此子绝非常人,那瞬间爆发出的力量,绝不止炼气三层!
楚渊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向钱管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弟子楚七,一介散修,刚入外门不久。至于下手重……”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拳脚无眼,孙师兄修为高深,弟子一时收不住力,还请管事见谅。”
他这番话,看似请罪,实则绵里藏针。既然你们认定我楚渊已死,那我现在就是“楚七”!
“楚七?”钱管事眉头紧锁,搜索记忆,并无此人印象。但他感觉此子身上有股让他很不舒服的阴冷气息。“哼,牙尖嘴利!本管事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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