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日内瓦。
一场小型设计比赛的颁奖典礼正在进行。
主持人用带着浓重法国口音的英语宣布着获奖名单,台下的设计师们礼貌地鼓掌。
“今年的金奖作品,来自清纸女士的《涅盘》。”
掌声响起,却并不热烈。
毕竟只是个小比赛,来参加的都是些刚入行的新人,或者像苏清颜这样需要奖金维持生计的落魄设计师。
苏清颜站起身,手下意识地按住微微隆起的小腹,走上台去。
她剪短的头发已经长了些,随意地扎在脑后,脸上化着淡妆,看起来比几个月前在江城时憔悴了许多,但眉眼间却多了几分沉静。
“感谢评委会的认可。”
她用流利的英语致谢,声音很轻,台下几乎听不清。
她不在乎。
这个奖项对她来说,不过是三万欧元的奖金,能让她撑过接下来的几个月。
苏清颜接过奖杯,转身下台。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凑过来:“清纸女士,我们会把您的获奖作品发布在官网和社交媒体上,这对您的职业发展会很有帮助。”
“随意。”
她淡淡应了一声,拿着奖杯离开了会场。
走出酒店,日内瓦湖的风吹过来,带着湿润的水汽。
苏清颜站在湖边,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手指轻轻摩挲着奖杯上的纹路。
《涅盘》。
这是她来瑞士后完成的第一件作品。
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翅膀由无数碎片拼接而成,每一片碎片上都刻着一个纸飞机的图案。
很小,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她知道。
那是她留给自己的印记。
也是她留给过去的告别。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雪山,那里云雾缭绕,看不清山顶。
就像她的未来。
看不清,但总要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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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陆氏集团。
顶层总裁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出风声。
陆景琛面前摊着一份文件,上面的字他一个都没看进去。
他已经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久到陈默都有些看不下去。
“陆总。”陈默敲了敲门,将一杯新泡的咖啡放在他手边,“您要的咖啡。”
陆景琛没动,眼皮都没抬一下。
陈默在心里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开口:“陆总,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下午的会我帮您推了?”
这话说得极有水平,既表达了关心,又没直接戳破老板上班摸鱼的事实。
陆景琛终于有了反应,他抬眼,眸色沉沉地看着自己的特助:“有话直说。”
“咳,”陈默清了清嗓子,决定豁出去了,“就是……您这周开会,已经走神十七次了。昨天林总监汇报新季度方案,您让她从头到尾重复了三遍,林总监当时脸色都难看成什么样子了。”
陆景琛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露出一小截锁骨:“我知道了。”
陈默见他脸色不好,识趣地准备开溜:“那您忙,我先出去了。”
“等等。”陆景杜叫住他。
陈默后背一僵,心想完了,多嘴的下场来了。
“林总监那边,怎么说?”
陈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哦哦,林总监刚才又打电话来,想约您今晚吃饭,说是……感谢您的栽培。”
“推了。”陆景琛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陆总,这已经是您这周第三次推了,”陈默小声提醒。
陆景琛没再说话,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文件末尾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力道之大,几乎要划破纸张。
陈默看着那名字,心里直嘀咕,这哪是签字,这是在泄愤。他不敢再多言,麻利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办公室里再度恢复死寂。
陆景琛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股无名火。
他确实心不在焉。
从苏清颜那个女人消失后,他就没正常过。
明明是他亲口让她滚的。
可她真滚得无影无踪了,他反而觉得整个世界都缺了一块。
陆景琛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点开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右下角弹出一个订阅的行业资讯。
“瑞士日内瓦设计新星赛落幕,神秘华裔设计师‘清纸’凭作品《涅盘》摘金。”
又是这些无聊的东西。
他想也不想地移动鼠标,准备点下关闭键。
指尖触碰到鼠标的瞬间,他的动作却顿住了。
邮件里附了一张作品图。
一只浴火的凤凰,翅膀由无数细碎的几何图形拼接而成,线条凌厉又流畅,充满了破碎后的新生感。
陆景琛盯着那张图,心跳莫名快了一瞬。
这个设计风格……
他鬼使神差地点开大图,将图片放大,再放大。
凤凰的每一片羽毛上,都刻着繁复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不同的故事。
就在翅膀的最末端,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个极小的,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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