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颜躺在病床上，手还放在小腹上。
那里平平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但医生说，有个生命在里面。
她的孩子。
陆景琛的孩子。
门外传来许妍妍压低的声音，像是在跟谁打电话。
“……对，她现在很虚弱，你别过来添乱……什么？你说什么？”
许妍妍的声音突然拔高。
苏清颜皱眉，正要叫她，许妍妍已经推门进来。
脸色白得吓人。
“清颜……”
“怎么了？”
许妍妍攥着手机，手指都在发抖。
“你……你上热搜了。”
苏清颜愣了一下。
“什么热搜？”
许妍妍把手机递过来。
屏幕上，热搜第一条赫然是：
#陆太太医院昏迷疑似怀孕#
苏清颜的手指僵住。
她点进去。
满屏都是她被抬上救护车的照片，还有她躺在病床上的模糊侧影。
最下面，是一张医院诊断书的截图。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妊娠反应，建议卧床休息。
“谁拍的？”
苏清颜的声音很轻。
“不知道。”许妍妍咬牙。“肯定是医院里有人偷拍，还把诊断书泄露了。”
“我已经报警了，但是……”
她说不下去。
报警有什么用？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全网都知道了。
苏清颜盯着那些评论。
“陆太太怀孕了？可她不是刚离婚吗？”
“孩子是陆景琛的吧？这也太狗血了。”
“离婚了还怀着前夫的孩子，这女人够惨的。”
“说不定是故意的呢，想靠孩子上位。”
“楼上脑子有病？人家都离婚了还上什么位？”
苏清颜看着那些字，突然笑了。
“清颜？”许妍妍担心地看着她。
“我没事。”
苏清颜把手机还给她。
“妍妍，帮我办出院。”
“你疯了？医生说你要住院观察！”
“我不想待在这里。”
苏清颜掀开被子下床。
“这里不安全。”
许妍妍还想劝，苏清颜已经走到衣柜前，拿出自己的衣服。
“清颜……”
“妍妍。”苏清颜转过身。“帮我。”
许妍妍看着她的脸，最后叹了口气。
“好。”
---
半小时后，苏清颜坐在许妍妍的车里。
车子刚开出医院，就看到门口围了一圈记者。
闪光灯啪啪啪地亮。
“苏小姐！请问您真的怀孕了吗？”
“孩子是陆总的吗？”
“您和陆总离婚后还有联系吗？”
许妍妍猛踩油门。
车子冲出人群。
苏清颜靠在座位上，闭着眼睛。
“清颜，你打算怎么办？”
许妍妍小心翼翼地问。
“孩子……你要留吗？”
苏清颜没说话。
她不知道。
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手机又响了。
是苏德明。
苏清颜接起来。
“清颜！”苏德明的声音很急。“我看到新闻了，你真的怀孕了？”
“嗯。”
“孩子是……”
“是陆景琛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清颜，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要不要……”苏德明顿了顿。“告诉陆景琛？”
苏清颜睁开眼睛。
“不用。”
“可是……”
“爸，我和他已经离婚了。”苏清颜打断他。“这孩子跟他没关系。”
“清颜……”
“我累了，先挂了。”
她挂断电话。
许妍妍看了她一眼。
“清颜，你真的不打算告诉陆景琛？”
“不告诉。”
“可是他是孩子的父亲……”
“他不配。”
苏清颜的声音很冷。
许妍妍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车子开回许妍妍家。
苏清颜刚进门，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苏小姐。”
对方的声音很陌生。
“我是《都市快报》的记者，想采访您关于怀孕的事……”
苏清颜直接挂断。
拉黑。
手机又响。
又是陌生号码。
她不接了。
关机。
世界终于安静了。
许妍妍端了杯热水过来。
“喝点水。”
苏清颜接过来，捧在手里。
热气氤氲，模糊了她的脸。
“清颜，要不要去我爸那边躲几天？”
许妍妍的父亲在外地做生意。
“那边没人认识你，记者也找不到。”
苏清颜摇头。
“不用。”
“那你打算……”
“我要继续工作。”
“你疯了？”许妍妍瞪大眼睛。“医生说你要休息！”
“但是……我不工作又能做什么呢？”
苏清颜放下杯子。
“我不能停。”
“可是孩子……”
“我会注意的。”
许妍妍还想说什么，门铃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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