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几人搀扶着崴了脚的陈默,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荒郊野岭的小路上。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月亮躲在云层后面,只敢偷偷露出半张脸,洒下点昏昏沉沉的光,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四周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还有张歪嘴时不时被石头绊倒的“哎哟”声。
“我说咱这是往哪走啊?”张歪嘴揉着被崴到的脚踝,龇牙咧嘴地抱怨,“这黑灯瞎火的,连个路标都没有,别走到沟里去了。我姥姥家隔壁的二傻子,就是晚上走夜路掉沟里了,磕掉俩门牙,现在说话都漏风。”
“闭嘴,”林野没好气地说,“顾言看着呢,他认识路。再说了,掉沟里也比被老鬼的人追上强,你想试试刀疤脸的钢管敲在头上是什么滋味?”
一提刀疤脸,张歪嘴立刻闭了嘴,缩了缩脖子,乖乖跟在后面。他刚才可是亲眼看到刀疤脸用钢管砸信号塔的铁板,那“哐哐”声听得人头皮发麻,真要是敲在头上,估计得开个窟窿。
顾言在前面带路,手里拿着个从背包里翻出来的小手电,光柱在小路上晃来晃去。“前面不远有个荒村,”他头也不回地说,“以前是个采矿村,后来矿挖完了,人就都搬走了,留下些空房子,正好能歇歇脚。”
“荒村?”苏清月有点害怕,往林野身边靠了靠,“那地方……会不会有坏人啊?”
“坏人估计没有,”顾言的声音在黑夜里听着有点飘忽,“但说不定有野狗、黄鼠狼啥的,不过问题不大,张歪嘴这体型,估计能把它们吓跑。”
张歪嘴:“……” 他觉得自己这体型招谁惹谁了,怎么走到哪儿都被调侃。
又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果然看到前面有一片影影绰绰的房屋轮廓,零散地分布在山脚下,看着像一群蹲在那儿的黑影。走近了才发现,这些房子大多都塌了半边,院墙也倒得差不多了,院子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看着比信号塔还荒凉。
“就这儿了,”顾言指着其中一栋看起来还算完整的瓦房,“这房子是以前村支书住的,结实,门窗都还在,应该能住。”
几人走到瓦房前,顾言推了推门,“吱呀”一声,门开了,一股浓重的灰尘味扑面而来,呛得张歪嘴直咳嗽。“我的妈呀,这味儿……比罐头厂的臭水沟还上头,”他捂着鼻子,“里面不会有死人吧?”
“你能不能盼点好的?”林野打开手电,往屋里照了照,“就是久没人住,积了点灰,哪来的死人?你要是害怕,就站在外面守着。”
“谁、谁害怕了?”张歪嘴梗着脖子,“我就是说说而已。再说了,守着就守着,我正好看看有没有野狗过来,我这工兵铲可不是吃素的。”
林野没理他,扶着陈默走进屋里。这房子是两居室,中间是个小堂屋,摆着张破旧的八仙桌,桌腿都缺了一根,用砖头垫着。两边的房间里各有一张土炕,炕上铺着些破旧的草席,虽然脏了点,但至少能躺人。
“今晚就凑合一晚吧,”林野把陈默扶到炕上坐下,“清月,你检查一下有没有能用的东西,我去烧点水。”
苏清月点点头,打开帆布包,把净魂石拿出来放在窗台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石头上,石头似乎亮了一点点,小花的灵体在里面轻轻动了动,像是快醒了。
张歪嘴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野狗,倒捡了些干柴回来,扔在堂屋的灶台边:“野哥,柴来了,够烧壶水的。就是这灶台太脏了,锅都锈成疙瘩了,估计烧出来的水得带股铁锈味。”
“有口热水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林野蹲在灶台前,用火柴点燃干柴,火苗“噼啪”地窜起来,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你去把那口锅洗洗,能凑合用就行。”
张歪嘴不情不愿地拿起锅,走到院子里的水井边。那水井看着挺古老,井口用石头砌着,上面还架着个生锈的轱辘。他摇了半天轱辘,才打上来半桶水,一边洗锅一边嘟囔:“这破地方,连口干净水都得费劲打,早知道还不如在信号塔待着呢,至少……至少信号塔上有老太太给指路啊。”
堂屋里,陈默靠在土炕上,揉着自己的脚踝,眉头紧锁。“林野,”他突然开口,“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个石婆婆,既然是守石人,为什么会把第五块碎片就那么轻易地给我们?还有老鬼,他闺女身上有第二块碎片,他为什么不自己拿?”
林野添了点柴,火苗更旺了:“我也觉得奇怪。石婆婆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凑齐碎片,怕被诅咒反噬,可她还是把第五块给了我们,像是……像是故意让我们凑齐似的。”
“还有顾言他妹妹身上的第一块碎片,”陈默继续说,“老鬼找了三年都没找到,怎么会突然被石婆婆知道在他妹妹身上?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顾言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听到这话,脸色沉了沉:“不管有什么问题,我都要找到我妹妹。就算有诅咒,我也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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