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钟楼南墙的破洞比想象中要小,也就够一个人猫着腰钻进去,洞口还挂着几丛干枯的爬山虎,风一吹簌簌作响,跟有人在旁边磨牙似的。张歪嘴自告奋勇要第一个上,他先把工兵铲塞进去探了探,确认没藏着什么吐舌头的怪物,才蹲下身,肚子一收,跟只肥硕的土拨鼠似的往里钻。
“哎哟……卡住了卡住了……”他卡在洞口,进不去也退不出,脸憋得通红,“野哥,拉我一把!这破洞是不是跟我有仇?专门针对我这完美身材?”
林野憋着笑,和苏父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胳膊,使劲往外拽了拽,又往里推了推,张歪嘴“噗通”一声摔进了墙后的杂草丛里,溅起一片尘土。
“呸呸呸,”他吐掉嘴里的草屑,捂着屁股站起来,“这地方也太不友好了,连个正经门都没有,难怪会废弃,我看是风水不好。”
几人陆续钻过破洞,站在钟楼的后院里。这里杂草长得快有一人高,墙角堆着些生锈的铁皮和断了腿的桌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点说不清的腥气。钟楼的正门紧闭着,门板上布满了裂纹,上面的铜环早就锈成了绿色,看着像两只圆睁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这门……咋进去?”张歪嘴掂了掂手里的工兵铲,“要不我给它开个窟窿?”
“别乱来,”林野拦住他,走到门前仔细看了看,“这门锁是老式的铜锁,看着锈得厉害,说不定一撬就开。”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把多功能军刀,选了个扁平的刀片,插进锁孔里捣鼓起来。
“我说野哥,你这技能挺全乎啊,又是降妖又是撬锁的,以前是不是干过啥副业?”张歪嘴凑过来,看得津津有味,“回头教教我,说不定以后开烤串摊能用得上——比如邻居家的狗总来偷肉,我就撬了它的狗窝……”
“闭嘴,”林野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手里的刀片突然“咔哒”一声,铜锁开了。他推开门,一股更浓的霉味扑面而来,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音乐声,像是老旧留声机在播放咿咿呀呀的戏曲。
“有声音,”苏清月握紧了帆布包,“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走,上去看看,”林野示意众人跟上,自己则握紧军刀,小心翼翼地迈进门。
钟楼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破败,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能留下清晰的脚印。大厅中央摆着个巨大的齿轮,估计是以前驱动时钟的,现在锈得一动也动不了。楼梯在大厅的右侧,是木质的,踩上去“吱呀”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那戏曲声越来越清晰,是段《贵妃醉酒》,唱腔婉转,却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张歪嘴听得直起鸡皮疙瘩:“这谁啊,大白天的放这玩意儿,不知道这地方闹鬼吗?怪瘆人的。”
“不是放的,”陈默推了推眼镜,从背包里掏出个声波检测仪,“这是……实时演唱的,有人在楼上唱戏。”
“有人唱戏?”林野皱起眉,“时间猎人还有这雅兴?”
几人顺着楼梯往上走,木质楼梯晃得厉害,每走一步都感觉要塌。张歪嘴走在最后,紧紧抓着扶手,嘴里念叨:“楼梯啊楼梯,你可得挺住,我这体重不算重,也就比猪轻那么一点点……”
刚走到二楼,那戏曲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孩子的笑声,咯咯咯的,清脆得像银铃,却在这空旷的钟楼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别往前走了!”苏父突然喊道,脸色发白,“你们看地上!”
众人低头一看,只见楼梯口的地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白色的粉末,像是石灰,圈里画着些奇怪的符号,扭曲缠绕,看着像一条条小蛇。银表在林野口袋里疯狂震动,屏幕上弹出刺眼的红光:【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精神迷阵!粉末中含有致幻成分,符号为能量引导阵!误入者将陷入深度幻觉,精神可能被永久侵蚀!】
“精神迷阵?”林野心里一沉,“难怪刚才路口的人眼神呆滞,他们是被这阵法影响了!”
张歪嘴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踩空摔下去:“致幻?那不是跟我姥姥喝多了米酒似的?会看见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姥姥上次喝多了,说看见家里的老母鸡戴着她的花头巾跳舞,追着鸡打了半宿。”
“比那严重多了,”陈默蹲下身,用镊子夹起一点粉末,放在检测仪上,“这粉末里含有曼陀罗和致幻蘑菇的成分,还混合了某种未知的能量物质,能直接影响人的神经中枢,配合地上的符号,能把幻觉具象化,让你分不清真假。”
“具象化?”苏清月脸色发白,“那岂不是说,心里想什么,就会看到什么?”
“没错,”陈默点头,“而且这阵法是活的,能根据闯入者的记忆和恐惧,不断调整幻觉内容,直到把人的精神彻底摧垮。”
就在这时,二楼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有人穿着高跟鞋在走路。紧接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身姿窈窕,手里还拿着把团扇,正对着他们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透着股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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