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歪嘴这话刚落地，脚下就被一块尖石头绊了个趔趄，工兵铲“哐当”一声磕在旁边的岩壁上，火星子溅起来，吓得他一哆嗦。“哎哟我去，这石头成精了咋地？还敢绊我？”他揉着脚踝，对着石头踢了一脚，结果疼得自己龇牙咧嘴，“行吧行吧，你厉害，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林野看得直摇头，这货真是走到哪都能跟石头较上劲。他抬头看了看前方，只见远处的山壁突然向内凹陷，形成一道巨大的弧形，像是被老天爷用斧子劈出来的，边缘参差不齐，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威严。阳光照在岩壁上，反射出奇异的光泽，隐约能看到上面刻着些模糊的图案，看不真切。
“那就是回音壁？”苏清月指着弧形山壁，怀里的小花灵体微微颤抖，像是有些害怕。
“嗯，”李铁蛋放下猎枪，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就是那儿。这壁邪乎得很，不光能学你说话，还能勾你心里的事。我爷说，有回他跟村里的老猎户路过这儿，老猎户年轻时杀过一头怀孕的母熊，结果在这儿就听见母熊哭，哭得那叫一个惨，回去就大病一场，没仨月就没了。”
“还有这说法？”张歪嘴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那我……我小时候偷过邻居家的鸡，不会听见鸡叫吧？那鸡叫得可难听了，比我姥姥的嗓门还尖。”
“难说，”陈默推了推眼镜，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巧的录音设备，“我倒要看看，这回音壁是单纯的物理回声，还是有啥超自然力量。林野，待会儿我们说话小心点，别被它勾出啥不该说的。”
林野点头，心里也没底。银表在口袋里安安静静的，没提示异常能量，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不踏实——这玩意儿每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等反应过来时，往往已经出事了。
几人慢慢靠近回音壁，离得越近，越觉得这山壁巨大得吓人，像一头蹲伏的巨兽，张开嘴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岩壁上的图案越来越清晰，看着像是些古老的壁画，画着人举着长矛打猎，还有人围着篝火跳舞，最上面那幅画最奇怪，画着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似乎有星星在旋转，旁边还跪着一群人，像是在朝拜。
“这画……”苏父指着最上面的漩涡，“看着像……时空裂隙。”
“我也觉得像，”林野凑近了些，仔细看那些壁画，“这些人好像在祭祀裂隙，难道以前的人把裂隙当成神了？”
“很有可能，”陈默用相机拍下壁画，“古代人对无法解释的自然现象，往往会赋予神性，或者当成邪祟，用祭祀来祈求平安。”
就在这时，张歪嘴突然大喊一声：“喂——有人吗——”
他这一喊，回音壁立刻有了反应，一道清晰的回声传回来：“喂——有人吗——”声音比他的还大，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还真能学啊，”张歪嘴来了兴致，又喊，“我是张歪嘴——我爱吃烤腰子——”
回音壁：“我是张歪嘴——我爱吃烤腰子——”
“哈哈，真好玩，”张歪嘴乐了，正想再喊，被林野一把拉住，“别瞎喊，小心出事。”
“怕啥，”张歪嘴满不在乎，“不就是个破山壁吗，还能吃了我不成？”
他话音刚落，回音壁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不是他的回声，而是……一阵鸡叫，“咯咯哒——咯咯哒——”叫得又急又尖，跟真的似的。
张歪嘴的脸瞬间白了，拉着林野的胳膊就往后退：“来了来了！它真听见鸡叫了！野哥，咱快跑吧，这地方太邪门了！”
“别慌，”林野按住他，“只是回声而已，吓不倒人的。”话虽如此，他心里也犯嘀咕——这鸡叫也太逼真了，不像是单纯的模仿。
苏清月怀里的小花灵体突然哭了起来，指着回音壁，声音发颤：“有……有好多声音……在哭……”
林野赶紧开启“灵体沟通”功能，银表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灵体沟通功能已开启，持续时间5分钟。】
果然，他刚开启功能，就听到无数细碎的哭声从回音壁里传来，男女老少都有，像是有无数冤魂被封在里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其中一个女声特别清晰，带着浓浓的绝望：“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你们是谁？为什么会被困在里面？”林野对着回音壁喊道。
回音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哭得撕心裂肺，紧接着是那个女声的哭喊：“救救我的孩子……他快死了……”
张歪嘴听得眼圈都红了，拉着林野说：“野哥，咱救救她吧，听着太惨了。”
“我们怎么救？”林野苦笑，“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回音壁突然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盔甲在走路，“咚……咚……咚……”节奏缓慢，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他们面前，仿佛有个无形的巨人站在那里。
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响起，不是回声，而是直接在他们脑海里响起，和之前在陨星谷边缘听到的守谷灵声音一模一样：“擅闯者……你们……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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