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狭窄的胡同里颠簸着,车轮碾过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像在敲一面破锣。两旁的院墙斑驳陆离,墙头上探出几枝调皮的绿藤,叶子上还挂着清晨的露水,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看着倒有几分诗意。可林野没心思欣赏这些,眼睛跟雷达似的扫视着周围,生怕错过时间猎人的暗哨。
“野哥,你看那大爷,”张歪嘴用胳膊肘捅了捅林野,压低声音,“蹲在墙根下嗑瓜子,眼神老往咱车上瞟,会不会是暗哨?”
林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穿蓝布褂子的大爷,蹲在自家门口,手里捏着把瓜子,嗑得“咔嚓”响,眼睛却时不时往面包车这边瞥,那眼神,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更像在监视。“不好说,”林野低声道,“老胡同里的大爷大妈都爱看热闹,先别惊动他。”
话音刚落,银表就在怀里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行字:【警告!左侧30米处检测到时间能量波动,目标:嗑瓜子的大爷。】
“还真是!”林野心里一紧,这系统虽然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但探测暗哨还挺准。他不动声色地拉了拉苏清月的衣袖,朝大爷的方向努了努嘴,苏清月会意,悄悄握紧了手里的银锁。
苏父坐在副驾驶,也看到了那大爷,回头对司机说:“小李,往前开点,在前面那个岔路口停下,别直接停在38号门口。”
司机小李点点头,打了把方向盘,面包车缓缓驶过38号门口,停在了前面不远的岔路口。林野透过车窗往后看,38号是座典型的老北京四合院,朱漆大门有些褪色,门环上锈迹斑斑,门楣上挂着块“苏家老宅”的木匾,看着颇有年头。刚才那个嗑瓜子的大爷还在蹲着,只是头扭向了另一边,假装没看见他们。
“这宅子看着挺普通啊,”张歪嘴扒着车窗,“不像藏着镇灵石的样子,倒像拍恐怖片的地方。”
“别瞎说,”苏父瞪了他一眼,“这宅子可是我们苏家的根,里面藏着不少故事呢。”他推开车门,“走吧,我带你们从后门进去,后门那条路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几人跟着苏父下车,钻进旁边一条更窄的小巷。巷子仅容一人通过,两旁的墙皮都快掉光了,脚下全是碎石子,硌得脚生疼。张歪嘴走在最后,一边走一边嘟囔:“这路比我姥姥家的猪圈还难走,时间猎人要是藏在这儿,估计得先摔断腿。”
“小心点,”林野回头叮嘱他,“别掉以轻心,时间猎人的本事可不小。”他这话没瞎说,上次在溶洞遇到的时间猎人,能凭空消失,还能操控时间流速,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走了大概百十米,前面出现一扇小小的角门,门是木头做的,上面爬满了藤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苏父从口袋里掏出把黄铜钥匙,插进锁孔里,“咔哒”一声,锁开了。
“这就是后门,”苏父推开角门,“里面是后院,穿过假山就能到前院的祠堂。”
几人跟着他走进院子,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夹杂着草木的清香。院子里杂草丛生,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几棵老槐树的枝叶遮天蔽日,把阳光都挡在了外面,显得有些阴森。
“这地方多久没人来了?”张歪嘴踢了踢脚下的杂草,“草都快有人高了,再不来打理,就得改造成植物园了。”
“快十年了,”苏父叹了口气,“自从我妹妹出事后,这宅子就一直空着,没人敢来。老辈人说,这宅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张歪嘴缩了缩脖子,“是鬼吗?我可不怕鬼,我姥姥就是跳大神的,小时候她还给我戴过护身符呢。”他说着,从脖子上拽出个红绳系着的小玩意儿,看着像块普通的石头。
林野正想笑他迷信,怀里的银表突然亮了:【检测到微弱灵体波动,并非邪祟,无需担心。系统升级进度:48%…】
“灵体?”林野愣了一下,难道这宅子里真有“东西”?他想起系统奖励的“灵视”能力,心里有点痒痒,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解锁,要是现在能看见,说不定能弄明白是啥情况。
“别自己吓自己,”苏清月拍了拍张歪嘴,“哪有什么鬼,估计是老鼠之类的。”她虽然这么说,可还是下意识地往林野身边靠了靠。
林野心里一动,假装没看见,心里却有点小窃喜。他清了清嗓子:“别磨蹭了,赶紧去祠堂吧,早点完事早点走。”
苏父点点头,带着他们穿过杂草丛,来到一座假山前。假山是用太湖石堆成的,上面爬满了爬山虎,看起来黑乎乎的。山脚下有个洞口,仅容一人弯腰通过。
“从这儿进去,”苏父指着洞口,“穿过这洞就是前院了。”
张歪嘴探头往洞里看了看,黑漆漆的,深不见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洞看着跟怪兽的嘴似的,进去不会被吃了吧?要不咱走别的路?”
“没有别的路,”苏父摇头,“这是去前院最近的路,也是最隐蔽的。放心,我小时候经常在这儿玩,里面就是条通道,没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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