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野赶紧点头,“跟我长得有点像!”
“那是你太爷爷,”老爷子叹了口气,烟袋锅子又吧嗒起来,“他说啊,以后家里要是出了能扛事的后辈,就让石阵把他拉进来,认认祖宗,说说往事,省得以后走了弯路,不知道自己根在哪儿。”他顿了顿,看着林野,眼神郑重起来,“你太爷爷当年藏了批东西在石阵里,不是金银,是些图纸,关于怎么造那个……那个会跑的铁家伙的图纸,说是以后能让老百姓少受点罪,不用再靠脚底板丈量土地了。”
“会跑的铁家伙?是汽车?”林野心里一动,他在博物馆见过老照片,最早的汽车跟个铁盒子似的,笨笨的。
“对,就是那玩意儿,”老爷子笑了,“你太爷爷当年就觉得那东西好,说要是能造出来,拉货不用牛,赶路不用腿,多好。可那会儿条件不行,只能把图纸藏起来,盼着后辈有能耐了,能把它弄出来。”他往炕桌底下摸了摸,摸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递过来,“诺,给你,这是钥匙,等你出去了,去阵眼那块石头底下挖,就能着。”
林野接过钥匙,沉甸甸的,上面刻着个“林”字,笔画苍劲有力。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胀胀的。
“那……那您咋会在这儿?”林野忍不住问,“您不是……”他没好意思说“不在了”这仨字。
“我?我是这石阵的守阵人啊,”老爷子笑得有点得意,“当年我走的时候,你太爷爷托梦给我,说让我在这儿等着,等家里出个有出息的,把东西交给他,我就答应了。这一等,就是几十年,头发都等白了,好在没白等。”他看着林野,眼神里全是欣慰,“你比你爹强,比我也强,敢闯,也心细,这东西交你手里,我放心。”
林野鼻子一酸,想说点啥,可嗓子眼又堵住了,只能使劲点头。
“行了,该说的也说了,该给的也给了,”老爷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你该回去了,外面那姑娘喊得快把嗓子喊破了,再晚回去,估计得哭成个泪人。”他指了指外面,“出去的时候,别忘了把银表带着,那表不光能开石阵,以后还有大用处,具体是啥,你慢慢琢磨,琢磨透了,就知道你太爷爷的心思了。”
林野也赶紧站起来,想说句再见,想说句谢谢,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哽咽。
老爷子却摆了摆手,转身往里屋走,蓝布褂子的衣角在门框边一闪,就不见了。那背影,看着挺孤单,可又挺踏实,像是在说“去吧,家里有我呢”。
眼前的暖光开始变淡,又变成了蓝光,林野感觉自己又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不过这次转速慢了不少。等他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石阵的阵眼,银表好好地嵌在凹槽里,只是表盖打开了,里面多了个小小的夹层,刚才老爷子给的那把铁钥匙,正安安稳稳地躺在里面。
“林野!你醒了!”苏清月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哭腔,还有点惊喜,“你都睡了快一个时辰了,吓死我了!”
林野转头一看,苏清月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珠,老胡和苏父也在,都一脸焦急地看着他。周围的石头安安静静地待在原地,雾气散了不少,阳光透过石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我没事,”林野笑了笑,伸手把银表从凹槽里取出来,揣进兜里,钥匙硌得胸口有点痒,“就是做了个梦,梦见个老爷子,可亲切了。”
“啥老爷子?”老胡凑过来,一脸好奇,“是不是白胡子,拄着个拐杖,还爱说大道理?”
林野愣了一下:“您咋知道?”
“我师父啊!”老胡一拍大腿,“我就说这石阵邪乎,不光能藏东西,还能让人见着老祖宗!我当年跟我师父来这儿,他也在这儿迷糊了一阵,醒了说见着他师父了,跟你说的差不多!”
苏父也点头:“老辈人常说,有些老物件,老地方,是能通着念想的。看来这石阵,就是你们林家通念想的地方。”
林野心里热乎乎的,他看了看苏清月,又看了看老胡和苏父,突然觉得这石阵也没那么邪乎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石头,那些让人晕头转向的雾气,原来都不是为了挡人,是为了让人记着,自己从哪儿来,要到哪儿去。
“对了,”林野像是突然想起了啥,“那批图纸……”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石阵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还夹杂着人喊马嘶,听着挺乱。老胡脸色一变,往石阵入口跑:“坏了,估计是巡山的兵来了!”
林野心里咯噔一下,看了看苏清月,又摸了摸兜里的银表和钥匙,突然觉得这石阵的秘密,怕是不能就这么藏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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