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感觉自己的后背像是被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差点当场喊出声来。但他还没来得及细品这疼到底是钻心还是刺骨,整个人就已经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后脑勺“咚”的一声磕在了一块锈迹斑斑的铁板上,震得他眼前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开派对,吵得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快听不见了。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黑暗中传来王坤那破锣嗓子般的嘶吼,带着被辣椒粉呛到的沙哑,听起来格外滑稽,可林野现在一点笑的心思都没有。他能感觉到有人在摸索着靠近,粗糙的大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差点就拍到他脸上了。
“妈的,这什么鬼东西,辣死老子了!”一个壮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听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别管那么多,先抓住那小子!”张超的声音也带着火气,还有点气急败坏,估计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粉末搞得晕头转向了。
林野躺在地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下真成瓮中之鳖了。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后背的疼和后脑勺的晕劲混在一起,让他浑身发软,刚撑起一半身子,又“扑通”一声摔了回去,溅起一片灰尘,呛得他也忍不住咳嗽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橘色的影子“嗖”地一下从通风口钻了进来,像一道闪电,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残影。紧接着,就听到一个壮汉发出一声惨叫:“哎哟!我的手!什么东西挠我!”
是那只橘白猫!林野心里一喜,差点忘了这位“猫大人”还在。
“抓瞎你们这些混蛋的眼睛!”猫的尖细声音在林野脑子里响起,带着点恶狠狠的意味。然后就听到一阵混乱的尖叫声、咒骂声和东西倒地的声音,估计是猫在里面乱蹿,用爪子挠人呢。
“哪来的野猫!滚开!”
“妈的,抓我脸!”
“别踩我!是我!”
车间里的混乱程度瞬间升级,原本就因为粉末和黑暗而手忙脚乱的一群人,被猫这么一搅和,更是彻底乱了套,互相推搡,彼此踩踏,场面那叫一个热闹,比菜市场还混乱三分。
林野趁机咬着牙,忍着疼,手脚并用地往通风口的方向爬。后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爬一下,都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浸湿了鬓角。他能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快到了……快到了……”林野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眼睛死死盯着通风口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那里像是通往天堂的入口,散发着希望的光芒。
“林野!我拉你!”苏清月的声音从通风口传来,带着焦急和担忧。紧接着,一只手伸了下来,摸索着抓住了林野的胳膊。
“使劲!”林野咬着牙,借着苏清月的拉力,拼命向上爬。后背的疼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被拉断了,但他不敢松劲,生怕一松劲就又掉回那片混乱的地狱里。
就在他的上半身快要爬出通风口的时候,突然感觉脚踝一紧,被一只大手死死抓住了!
“抓住你了!看你往哪跑!”是王坤的声音,带着得意的狞笑。
林野心里咯噔一下,刚升起的希望瞬间被浇灭了一半。他使劲蹬腿,想把脚抽出来,可王坤抓得太紧了,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快!帮我!”林野对着苏清月大喊。
苏清月也急了,用尽全身力气往上拉,可她毕竟是个女生,力气有限,林野又被王坤往下拽,两人一时间僵持住了,林野的身体在通风口边缘来回晃动,疼得他龇牙咧嘴。
“妈的,给我下来吧!”王坤大吼一声,猛地一用力。
林野感觉自己的脚踝都快被捏碎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去。他心里一凉,完了,这次真的没希望了。
可就在这时,车间门口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人用什么东西把门给砸开了。紧接着,几道刺眼的光束照了进来,把整个车间照得如同白昼。
“不许动!警察!”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野、苏清月、王坤,还有车间里那群还在混乱中的人,全都愣住了。
警察?怎么会有警察?林野脑子里满是疑惑,苏清月她爸的朋友这么给力?说巡逻就真的巡逻到这儿了?
车间里的那群人也懵了,手里的钢管、扳手“噼里啪啦”掉了一地,一个个站在原地,脸上还沾着辣椒粉和面粉,狼狈不堪,活像一群刚从面缸里捞出来的小丑。王坤下意识地松开了抓着林野脚踝的手,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
“抓住他们!”随着警察的一声令下,几个穿着警服的人冲了进来,迅速将王坤、张超和那五个壮汉控制住,戴上了手铐。
“警察同志,误会!都是误会!”王坤还想狡辩,可他那狼狈的样子和地上的钢管,怎么看都不像是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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