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下的手机屏幕,还残留着沈星辰那句加密信息带来的冰凉触感——“东西拿到了。小心,内容比我们想的更惊人。” 这行字是黑暗中摇曳的唯一火种,却也是引爆炸药的导火索。
她回到宴会厅,每一步都像踩在碎裂的琉璃上,努力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和脸上的微笑。陆允辰隔着人群向她举杯,笑容无懈可击,温柔得如同月光。曾几何时,这缕月光是她濒临窒息时唯一的慰藉,可此刻,顾云深那句“和看一件即将估价入册的古董没什么分别”如同附骨之疽,让她在那片温柔里只品出了精准的衡量与冰冷的审视。
她颔首,回以同样完美的、属于“沈清澜”的微笑,心底的寒意却汹涌成灾。
“清澜,”陆允辰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声音低沉悦耳,如同他演奏的大提琴曲,“下周我在私人音乐厅有一场小型演奏会,希望你能来做我的第一位听众。”他伸出手,指尖即将触碰到她垂落的手背,那是一个看似随意却充满占有意味的动作。
几乎是本能,沈清澜的手指细微地向后蜷缩了一下,避开了那即将落下的触碰。
陆允辰的手在半空中极其微妙地顿了一瞬,随即自然收回,插进西裤口袋,他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那双总是盛满温柔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探究。“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他的关心恰到好处,无可指摘。
“没什么,只是有点累。”她垂下眼睫,避开他审视的目光,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不仅仅因为陆允辰,更因为那个刚刚在露台用指尖在她心脏位置烙下滚烫印记的男人。
“那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休息。”陆允辰从侍者托盘里接过她的外套,亲自为她披上,动作体贴入微。外套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曾经让她安心的味道,此刻却让她感到无形的束缚。
“不用了,允辰哥,我自己可以。”她拢了拢外套,语气温和却坚定,清晰地在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无形的界限。
陆允辰深深看了她一眼,最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好,路上小心。”他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宴会厅,那目光如同绵密的网,温和,却无处不在。
* * *
回到那个冰冷空旷、被称为“家”的公寓,沈清澜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所有的伪装在独处时彻底崩塌,她抱住膝盖,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露台上顾云深带来的压迫感,他指尖的力度,他炙热的呼吸,他诛心的言语,还有陆允辰那完美面具下可能隐藏的标尺……所有画面交织撕扯,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猛地站起身,冲进浴室,拧开冷水,一遍遍掬起拍打在脸上,试图冷却那份由内而外的燥热与耻辱。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却燃烧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火焰。下巴和锁骨处,被他用力捏过的地方,皮肤似乎还隐隐残留着那种带着痛感的灼热。
不能等了。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桌前打开隐藏的暗格,取出那部沈星辰给她的加密通讯器。指尖因为紧张而有些冰凉,她快速输入指令,连接。
屏幕闪烁了几下,浮现出沈星辰略显疲惫却带着兴奋的脸。“姐!你绝对猜不到我恢复出了什么!”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语速飞快,“不仅仅是那个被删掉的、证明你被下药的视频片段!我顺着删除指令的路径反向追踪,挖到了更深的东西——一份保存在父亲私人加密服务器里的,关于母亲当年‘意外’坠楼的……初步现场报告草稿!”
沈清澜的呼吸骤然停滞,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现场报告……草稿?”母亲去世后,官方结论一直是意外。这份由父亲保存的草稿……
“对!而且修改时间,就在母亲去世后第二天!正式报告是三天后才提交的!”沈星辰将两张图片并排传输过来,“你看这里,草稿上模糊提到了阳台栏杆有非自然磨损的痕迹,还标注了‘待进一步勘查’,但正式报告里,这部分内容被完全删除了,只强调了母亲是因精神恍惚失足!”
图片在眼前放大,那些冰冷的专业术语和刻意被抹去的疑点,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刺穿了这么多年来自欺欺人的帷幕。父亲……他知道?他不仅知道,还可能参与了掩盖?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直冲天灵盖。她扶着桌沿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还有,”沈星辰的声音更加凝重,“我冒险截取到了一段顾云深与我们那位‘好父亲’之间的加密通讯记录片段,时间就在他成为你的心理医生之前不久。内容很简短,但提到了‘确保评估结果符合预期’,以及……‘彻底扫清障碍’。”
评估结果符合预期……扫清障碍……
所以,顾云深从一开始,就是带着任务接近她的。所谓的治疗,所谓的救赎,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旨在剥夺她一切权利与尊严的骗局!他那些时而温柔、时而激烈的试探,那些仿佛能看穿她灵魂的眼神,那些在精神上与她极致纠缠的瞬间……全都是假的?都是为了那份能将她定罪的“诊断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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