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连她自己都怔了一下。她竟然用顾云深做借口?是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是……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隐秘的试探?
电话那端的陆允辰沉默了片刻,随即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没关系,身体要紧。顾医生……确实声名在外。那我们再约时间。”
挂断电话,沈清澜握着手机,心头一片乱麻。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却冰冷的城市夜景。玻璃上模糊地映出她的影子,苍白,疲惫,眼神里却燃烧着不肯屈服的火苗。
她想起离开诊疗室时,顾云深那句笃定的“你会”。想起他提到母亲真相时,那种掌控一切的冰冷。
下一次诊疗……
恐惧和一种近乎自虐的期待,像两条交缠的毒蛇,啃噬着她的理智。她知道前方可能是万丈深渊,是顾云深精心编织的、以真相为名的陷阱。可母亲的死因,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里十几年,她无法不去碰触。
而顾云深……那个男人本身,就是一种致命的吸引。明知危险,明知是毒,却依旧让她的目光,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被他牵引。
猎人与猎物的界限,在她心底越来越模糊。
她抬手,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尤其是那片被他目光灼烧过的唇瓣。
“战利品?”她低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带着冷意和决绝的弧度,“顾云深,谁是谁的战利品,还不一定呢。”
夜色浓重,将她低语中的那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悄然吞噬。
指腹下冰凉的玻璃,丝毫无法冷却唇上那片诡异的灼热。
那里,像被烙铁烫过,印着一个看不见的标记——“战利品”。顾云深低沉的嗓音似乎还缠绕在耳廓,带着雪松的冷冽和他独有的、令人心悸的掌控欲。
沈清澜猛地收回手,指尖蜷缩,仿佛被那无形的烙印烫伤。她逃也似地离开了窗边,将自己深深埋进安全屋唯一的单人沙发里,周遭的寂静压得她喘不过气,只有胸腔里那颗心脏,不规律地、沉重地撞击着。
掌心传来清晰的硌痛。
是那个U盘。沈星辰恢复的晚宴监控,还有那些指向不明却隐隐串联起姑母沈玉梅和顾云深的资金流向。
这究竟是反击的武器,还是如顾云深警告的那样,是引她走向灭顶之灾的潘多拉魔盒?
那个男人……他绝不仅仅是一个心理医生。他剖开她隐秘的悸动,看穿她伪装的坚强,用洞悉一切的目光将她钉在原地,无所遁形。恐惧是真实的,像冰冷的蛇缠绕着脚踝。可那一丝近乎自虐的期待,同样真实,在她心底最阴暗的角落悄然滋生。
母亲的死因是诱饵,她知道。可明知道那是穿肠毒药,顾云深这个人,本身就成了最致命的吸引。他的残忍,他的平静,他话语里编织的陷阱,都让她在痛恨的同时,思绪不受控制地被他牵引。
猎人与猎物。
界限在哪里?她还有退路吗?
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打断了这令人窒息的沉沦。屏幕上跳动的名字——沈星辰。
她吸了口气,接通,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星辰。”
“姐,你没事吧?”沈星辰的语气透着担忧,“我刚截获到一点东西,关于顾云深的。”
沈清澜的心猛地一提:“说。”
“他用的是加密线路,内容没法完全破译,但我捕捉到几个关键词频率极高,‘评估报告’、‘最终期限’、还有……‘不可控因素’。”沈星辰顿了顿,声音压低,“姐,这个‘不可控因素’,指向的对话片段,就在他跟你上次诊疗结束后不久。”
不可控因素……是她吗?因为她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剧本,表现出彻底的崩溃和顺从?
一种荒谬的、夹杂着痛楚的胜利感,细针般刺了她一下。
“还有,”沈星辰补充,“我顺着姑母那边的一条隐秘资金流向下追,虽然几经周转,但最终的一个匿名收款账户,开户行所在的金融机构,顾云深名下的一个离岸空壳公司,恰好是那家银行的大客户。这巧合,太刻意了。”
不是巧合。从来都不是。
顾云深和沈玉梅,他们真的在某种程度上,是同盟。
这个认知让沈清澜手脚冰凉,却又奇异地让她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敌人明确了,至少,部分明确了。
“知道了。U盘里的东西,我会找机会用。”她轻声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冷静。
“姐,你小心。他太危险了。”沈星辰再次强调,语气凝重。
结束通话,沈清澜攥紧了手机。危险?她当然知道。可深渊已经凝视着她,除了走下去,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下一次诊疗。
那几个字像魔咒,在她脑海里盘旋。
***
约定的时间,像凌迟前的倒计时。
再次站在那栋熟悉的、压抑的独栋建筑前,沈清澜深吸了一口气。她今天刻意穿了一身冷灰色的及膝裙,线条利落,颜色沉静,像一层无形的铠甲。她没有像往常那样素面朝天,而是描了略显锋利的眼线,唇上涂了哑光的正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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