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青珞坐在中间,看着他们剑拔弩张的样子,心里更乱了。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玉璜,青光还在微弱地跳着,像一颗小小的心脏。
突然,她想起在遗迹里看到的壁画——那些崩裂的大地,那些挣扎的百姓,那些为了保护别人而倒下的神兽。还有那个托举光团的人影,他的眼神那么平静,不是因为不怕,是因为他知道,要是他不站出来,就没人能护着这片土地了。
“你们别吵了。”青珞轻轻开口,声音不大,却让两个正在争执的人瞬间安静下来。她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点红,却没了刚才的慌乱,“青岚先生,你接着说吧,我想知道,‘龙心’到底要做什么。”
青岚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不是要你立刻做什么,是想让你明白自己的处境。幽昙为什么一直跟着你?因为他们知道你是‘龙心’——只要控制了你,就能控制龙脉,就能让蚀妖席卷九域,达成他们的目的。”
他指着油纸上年华最清晰的几句:“星纹篆里还写着,‘龙心不止能净化,还能引导龙脉’。现在九域的龙脉像堵了的水管,浊气排不出去,才会滋生那么多蚀妖。你要是能学会引导龙脉,就能从根源上解决蚀灾,不用再像昨晚那样硬拼。”
“引导龙脉……”青珞喃喃自语,指尖轻轻碰了碰玉璜,“我能做到吗?我连灵气都控制不好,怎么引导那么大的龙脉?”
“能的。”青岚的眼神很认真,带着点鼓励,“你忘了?你第一次用玉璜净化蚀妖,是靠本能;第二次在遗迹里,是靠对我们的信任;昨晚,是靠想保护人的决心。‘龙心’的力量,从来不是靠灵力多少,是靠‘心念’。只要你想做,只要你觉得这件事是对的,就能做到。”
赤炎在旁边听着,没再插嘴,却悄悄往青珞身边挪了挪,用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要是你想试试,我就护着你;要是你不想试,我就陪你找回家的路。不管怎么样,我都在。”
青珞看着赤炎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青岚温和的表情,心里的那团乱麻慢慢散开了些。她低头看着掌心的玉璜,青光渐渐弱了下去,却还是带着暖暖的温度。
她想起现代的爸妈,想起自己的论文,想起熟悉的校园——那些都是她想回去的理由。可她也想起了在边境小镇被蚀妖吓坏的孩子,想起了为了护着她而受伤的赤炎,想起了灵力耗尽还在挡蚀妖的青岚——这些人,也是她不想放弃的理由。
“我……我想试试。”青珞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却很坚定,“我想先学会控制玉璜的力量,想知道怎么引导龙脉。要是真能帮到大家,要是真能让九域少点蚀妖,我愿意试试。”
青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好!我会教你怎么感应龙脉的流动,怎么用‘心念’控制月华之力。赤炎也能教你些基础的防身术,以后遇到危险,你也能自保。”
“那我呢?”赤炎立刻凑过来,语气里带着点期待,“我是不是可以教她耍刀?等她学会了,咱们一起砍蚀妖,砍幽昙的那些灰衣服!”
青珞被他逗笑了,眼眶里的泪意慢慢退了下去。她攥紧了掌心的玉璜,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小小的勇气——或许,当“龙心”也不是那么可怕。或许,她真的能在这九域,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可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还有人在喊“幽昙”“灰衣服”!三人脸色一下子变了,赤炎猛地抓起桌上的长刀,青岚也瞬间站了起来,指尖凝起微弱的青光。
“怎么回事?”青珞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下意识地把玉璜往怀里又塞了塞。
赤炎已经冲到了门口,刚拉开一条缝,就听到楼下有人喊:“刚才看到几个灰衣服的人在驿站门口晃!手里还拿着刻着昙花的木牌!”
“幽昙的人!”赤炎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回头对青珞和青岚说,“你们在房间里待着,别出来!我去看看!”
“不行!”青珞赶紧拉住他,“你伤口还没好,他们人多,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青岚也点了点头:“一起下去看看,别冲动。要是他们只是探路,我们别打草惊蛇;要是他们想动手,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坚定。青珞攥紧了玉璜,赤炎握紧了长刀,青岚则把油纸小心地收进怀里——幽昙的人找上门来了,不管他们是为了“龙心”,还是为了别的,这一次,他们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被动了。
走下楼的时候,驿站里已经乱成了一团。客人都挤在门口探头探脑,王大叔拿着扫帚,脸色发白地站在台阶上,指着远处的林子喊:“就在那边!刚往林子里跑了!手里还拿着木牌!”
赤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林子边缘还能看到几道灰影一闪而过,快得像阵风。他咬了咬牙,刚想追,就被青岚拉住了:“别追!他们是故意引我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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