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璇与沈霜刃一前一后回到明月楼时,檐角铜铃正被夜风吹得叮当作响,在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清脆。
沈霜刃刚踏进内室,紫璇便一个箭步上前,纤纤玉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红痕。
让我看看!
紫璇不由分说地将她整个人转了一圈,动作急切得差点扯破她的衣袖。
也难怪紫璇如此着急——
沈霜刃今日难得穿了身鹅黄色的轻纱襦裙,此刻裙摆上却溅满了斑驳血渍,像雪地里绽放的点点红梅,触目惊心。
阁主你哪受伤了?
紫璇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另一只手已经掀开沈霜刃的雪白面纱。
烛光下,她目光如炬地扫过沈霜刃裸露的每一寸肌肤,连耳后这样隐蔽的地方都不放过。
沈霜刃任由她摆弄,唇角微扬:我没事,没受伤。
那这血渍...
紫璇长舒一口气,饱满的胸脯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着,额间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她说着取下发间金簪,将烛芯挑了挑,跳动的火苗顿时将室内照得通明。
沈霜刃握住她微微发抖的手,这才发现她掌心全是冷汗,冰凉得不像话:不是我的血。
她顿了顿,眼前又浮现那只挡在刀前的手,是南晏修的...他替我挡了一刀。
紫璇突然嗤笑一声,红唇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你那夫君怎么和鬼魂一般,什么地方都有他。
她边说边倒了杯热茶,不由分说地塞进沈霜刃手里,莫不是在你身上下了什么追踪的蛊?我听说南疆有种情蛊...
茶水的热气氤氲而上,在沈霜刃眼前形成一片朦胧的白雾。
提到南晏修,她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杯沿,青瓷杯身上映出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略显苍白的唇色。
杯壁上的缠枝莲纹在她指腹下反复描摹,就像她此刻纷乱的思绪。
他怎么会...
她突然回过神,茶水溅出几滴在手背上,烫得她一个激灵。
手背立即泛起一片红痕,却远不及她心头那莫名的刺痛来得强烈。
这南晏修难道发现我的身份了?
应该不可能,紫璇歪着头,发间珠钗随之晃动,在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像极了她们此刻捉摸不定的心思。
若是发现了,你还会在王府好好的待着?早该被关进地牢严刑拷问了。
若是他没发现,那为何——?
沈霜刃突然冷笑一声,将茶杯重重搁在案几上,发出的一声响。
茶水溅在檀木案几上,很快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天下男人果真都是这样,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眼底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她长长的睫毛下投下一片阴影,恰好遮住了那转瞬即逝的脆弱。
见一个爱一个,和当初拂云楼那些宵小有什么区别?
紫璇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惹得笑出声,玉指轻点她的额头,冰凉的护甲触到肌肤,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可是我怎么听出点酸味来?
她促狭地眨眨眼,红唇勾起狡黠的弧度,堂堂豕骨阁主,还吃自己的醋不成?
沈霜刃猛地站起身,鹅黄裙摆上的血渍在烛光下显得愈发刺目,那些暗红的斑点仿佛在无声地嘲弄着她。
我才没有!
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连窗外栖息的夜鸟都被惊得扑棱飞走。
他又不知道我是谁,就见了我两面就平白替我挡刀,这还不是色狼本性?
窗外一阵夜风吹过,铜铃又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等等——
紫璇突然顿住,手中的茶盏地一声磕在桌沿。
她瞳孔微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沈霜刃闻声扭头,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接,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愕。
烛火地爆了个灯花,映得两人脸色忽明忽暗。
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紫璇的声音越来越低,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衣袖,将上好的云纹绸缎攥出一道道褶皱。
她突然瞪大眼睛:我们是不是...
沈霜刃也猛然察觉到了异样,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厉!尘!兮!
紫璇地站起身,差点带翻了茶几:他还在醉仙楼!
她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我们居然把他忘在那里了!这下可好,让他装晕,装得连我们都给骗过去了。
沈霜刃却突然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不急。
她指尖轻点杯沿,青瓷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以他的本事,应该没人察觉他的身份。现在他该是和其他掌柜一样,安安稳稳地躺在醉仙楼里呢。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青玉哨,哨身上缠绕着银丝暗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一会儿让萧无银去看看醉仙楼现在什么情况。
她将玉哨轻轻放在案几上,青玉与檀木相击,发出悦耳的轻响。
沈霜刃起身整理了下裙摆,月白色的锦缎上银线绣的流云纹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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